了關鍵時刻,若非依然昏迷,但額頭上密密麻麻的汗珠顯示,他快蘇醒過來了。
他絕對不能功虧一簣。
言敘文帶人走了過來。
周圍軍士同時躬身無聲地行了一禮,紀律嚴明得可怕。
言敘文沒有理會,聽著一位顯然是帶隊的軍士的匯報,言敘文的面色陰沉。
蹲下身子,言敘文抓起腳下的一把土湊到鼻子處聞了聞,又上前四周探查了一番,伸手指向了一個方向,正是白昊齊二人所在的方向。
看著迅速撲去的軍士,言敘文面露冷笑,自己則帶著一眾江湖人士墜在了最后面。
白昊齊迅速感覺到了危機,一時間有些進退不得。
一支箭矢破風襲來,更多的箭矢被周圍的密林和山體所擋,這就是他選擇此處的用意。
但那支箭矢已經足夠了,他不得不騰出一只手來應對,雖然應對輕松,但白奉甲的面色更加痛苦了一分。
白昊齊面上冷汗更多,應該怎么辦?
追兵并沒有給他太多的考慮時間,剛才只是一支漏網之魚,現在片刻之間近身的箭矢便已經不下五支,而且越來越多。
白昊齊面色一冷,似乎下定了決心,單手應對襲來箭矢,另一只手則牢牢地靠在白奉甲身上,一咬牙,當即加大了內力輸出的速度。
他需要拼一把,而代價極有可能是自己與白奉甲的命。
言敘文得了匯報,面上一喜,輕聲喊了一聲走,當即帶著眾人提速追了上去。
包圍圈很快形成,一眾軍士更是仿若不要命地將箭囊之中的箭矢向前傾瀉而去。
他們論戰力都不是白昊齊的對手,但并妨礙他們用最簡單的辦法來消耗他。
白昊齊帶著白奉甲身體急速旋轉,驀然噴出一口鮮血,一心二用,加上哪邊都是一場兇險之事,即便是他也一時難以應付。
遠遠等待著契機的言敘文眼神一亮,無聲揮手,周圍的江湖人士當即撲了上去。
這些人都是他自己招募的供奉,他是漢人,對于大量使用漢人并沒有芥蒂,而且這些江湖人士成為了他地位不可撼動的關鍵。
兀魯爾哈若非因為朝廷的禁令,恐怕早就巧取豪奪,將這些江湖人手歸于囊中了。
襲來的箭矢停了,但白昊齊的面色更冷。
他能夠感知到這群人功力都不弱,特別是對于他現在來說。
雙拳難敵四手,更何況現在他是單拳呢?
片刻之間,白昊齊便已一己之力對拆對方圍攏過來的九人,這還不是全部,還有一批人守在外圍,防止他突然逃跑。
白昊齊心中除了憋屈,再無其他詞可以形容。
“啊!”驟然一聲大喝震驚了所有人,但并沒有延緩他們進攻的速度。
白昊齊吐出一口鮮血,大喝一聲,整個人狀若瘋魔,更加不管不顧地回擊著周遭眾人,黏附在白奉甲后背的那只手也再無顧忌,渾身一半內力猶如狂潮一般向著白奉甲涌去。
他們現在是在掙命,掙贏了,便能活,掙不贏,便只能一死了之。
風雨間的男人,從來都不畏懼死亡。
“奉甲,還不醒來!”白昊齊怒喝一聲,提著白奉甲躍上半空,趁著間隙,雙手附到白奉甲身后,為狂潮再添了一道浪。
身形下墜之間,始終靜待良機的軍士紛紛彎弓,百十來支箭矢破空襲來。
白昊齊心中一沉,看來還是低估了這群軍士的水平。
但現在,他已經沒有了任何辦法,只能是聽天由命了。
他當然可以選擇放棄白奉甲,然后自己逃出去,但他不想,更不愿意。
他已經可以感受到箭矢逼近自己身體的刺痛感,似乎下一刻便將刺破他的衣服,扎破他的皮膚,鉆進他的身體,吞噬他的血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