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法言面帶輕松之色,攤了攤手道,“別緊張,我并沒有惡意。”
白奉甲嗤笑一聲,并沒有在意吳法言的話,此刻的他,就算吳法言拼盡全力,恐怕也只能是兩敗俱傷,而現在的局勢之下,吳法言沒有這個膽色,更沒有這個必要向自己下手。
吳法言轉頭看了看慘烈的城墻,沉聲道,“想必你也不想我們就此失敗吧?”
白奉甲冷笑一聲,“吳大人恐怕是自作多情了,可別忘了,前些日子正是你的手下,屠戮了諸多流民。”
吳法言笑著搖了搖頭,“戰場之上,只要對手之分,恐怕當時我們不下狠手,現在我也無法站在你的面前。”
白奉甲看了看吳法言,沒有應聲,也算是默認了對方所說的是對的。
吳法言并不以為意,“沒有永遠的敵人,也沒有永遠的朋友。”轉頭看了看攻勢越發強大的風雨間,“現在大敵當前,恐怕咱們也不得不做一回朋友。”
看著吳法言面上復雜的神色,白奉甲有些默然,他心動了,風雨間給了他一種極其危險的感覺。
“你應該知道,等白城陷落,逐鹿山是存活不了多長時間的。”吳法言接著勸說道。
白奉甲深吸一口氣,打消了心中的疑慮,搖了搖頭道,“現在還不是時候。”
吳法言心頭一驚,正要追問,卻見白奉甲已經閃身而退。
看著白奉甲消失的背影,吳法言立在原地,不知在想些什么。
“怎么樣,他沒有同意?”吳法言重返城頭,帖木兒第一時間迎了上來,追問道。
吳法言搖了搖頭,看著帖木兒身邊已經稀薄了許多的親衛,剛才他并未說謊,白城之中現在壓力確實很大。
風雨間的實力,在這短短數日之間,再次膨脹開來,而且并未發生此前眾人所猜想的,會因為各方勢力不和而造成分別。
白昊君以其堪稱恐怖的算計,將所有不同族姓的人緊緊地捏在了一起,當然,這也與白昊君恐怖的實力有關,誰也不敢冒險去殺一個自己殺不死的對手。
而現在,白城遭受著前所未有的危機,這也讓吳法言與帖木兒不得不異常警惕,暗衛與狼逐衛這些時日始終高效運轉,已經誅殺了風雨間和逐鹿山的暗嘆一百來人,更是誅殺了蓄意投降風雨間的兩個家族,可惜的是,直到現在,也沒有查處這兩戶到底是提前便與風雨間有所勾連,還是迫于城外的壓力忽生異心。
血淋淋的屠刀,在大戰之時,從來沒有饒恕這一說法。
吳法言要的,便是殺一儆百的效果,果然快速穩定了城內的形勢。
“他只說了一句話,現在不是時候。”吳法言坐回椅中,將白奉甲的話重復了一遍。
帖木兒手指輕磕輪椅扶手,似乎對此并不意外,“看來我們將他拖進來的打算落空了。”
吳法言點了點頭,按照此前的設想,只要能將逐鹿山拉進來,里外夾擊,風雨間腹背受敵,實力定然大打折扣。
但白奉甲也是聰明之人,即便不在意此前被帖木兒設計一事,也不會眼下便插手其中。
“無妨,既然現在不是時候,那么終歸是有時候的。”帖木兒輕笑一聲,“只怕風雨間不會給他們這個機會。”
吳法言轉頭看了看帖木兒,笑著點了點頭。
正在這時,一個黑袍人突然現身,吳法言點了點頭,那黑袍人也不避諱帖木兒,直接走到吳法言身旁附耳輕聲稟報著什么。
帖木兒也不在意,端起茶盞喝了口水,便見吳法言揮手將人打發走,面上露出一抹喜色。
“看來是有什么好消息。”帖木兒輕聲笑道。
吳法言消化了剛剛獲得情報,笑道,“言大將軍果然是漢將之狐,僅僅憑借二十余人,便重創了對方精銳騎兵。”
帖木兒聞言先是一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