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站城頭的兀魯爾哈遠遠地看見山上下來的隊伍,心中一喜,看來白奉甲還是沒能抵擋住內心對于風雨間的恐懼。
若是白城被白昊君占據(jù)了,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鼾睡,逐鹿山定然無法存活。
一個蒙古將領同樣看到了遠方的變化,心中一驚,走到兀魯爾哈身旁,沉聲道,“大將軍,我們當如何應對?”
兀魯爾哈冷笑一聲,“不是我們如何應對,而是白昊君如何應對。”
那將領心中更驚,一時不明白兀魯爾哈所說何意,而兀魯爾哈并沒有解釋的意思,他已經(jīng)迫不及待想要看一場好戲了。
兒子與老子的對決,是多么有意思的一件事情啊。
而此刻的逐鹿山下,逐鹿山的大軍浩浩蕩蕩前進,粗一看,恐怕逐鹿山已經(jīng)是傾巢而出。
一個衣著襤褸的半大漢子擦了一把臉上已經(jīng)有些凍住的鼻涕,朝著身旁的小虎頭問道,“虎頭哥,我們現(xiàn)在去哪兒啊?”
曾經(jīng)與他同樣稚嫩的小虎頭,雖然年歲依然很輕,卻已經(jīng)不見了曾經(jīng)的那種稚嫩,反倒是擁有著與他這個歲數(shù)不一樣的沉穩(wěn)。
“要打仗了。”小虎頭抬起頭來,看了看遠處的白城,伸手摸了摸身旁孩子的腦袋,輕聲嘆道。
“那我們能打贏嗎?”孩子有些好奇地抬起頭來追問道。
小虎頭微微一愣,原本他以為,身旁的孩子會問他,要去與誰打仗,看著孩子一臉懵懂的面容,小虎頭淡笑一聲,“自然是能的。”
孩子順著小虎頭的目光看去,只見一頭白狼緊緊地跟隨這一襲白袍的白奉甲,亦步亦趨地朝著山下走去。
白奉甲轉過頭去,看著遠遠甩在背后的啟辰山,心中暗沉,直到現(xiàn)在,他也沒有告訴所有人水火洞的存在。
并非他不想告訴,而是他知道,哪里,只能歸屬于一個地方,那就是白家。
當然,不是現(xiàn)在的白家。
看著隱隱約約還能看到點形跡的小小洞口,白奉甲轉過頭去,腦海中浮現(xiàn)的,卻是鐵浮屠的身影。
在他的腳尖,雪寂開始輕輕地顫抖,似乎是感受到了白奉甲心中復雜的情緒,一時間有些躁動不安。
白奉甲緩緩停下腳步,身旁的白狼仰頭長嘯,身后的隊伍緊跟著停下了腳步。
吳清堏快步走上前來,王仙芝更是第一時間從隊尾跑了上來。
一個同樣身著白袍的男人站在隊伍的前方,背負著雙手,靜靜地看著對面的白奉甲。
一個人,攔下了逐鹿山的整支大軍。
王仙芝霍然一驚,“白昊君!”
正想問吳清堏,為何白昊君會出現(xiàn)在這里,卻見吳清堏同樣一臉凝重,顯然白昊君的出現(xiàn),對他也是莫大的震懾。
但此刻的白奉甲,面上卻是異常平靜,白昊君在看著他,他同樣在看著白昊君。
“你已經(jīng)想好啦?”白昊君輕聲問道。
白奉甲看著眼前與自己有幾分相像的男人,緩緩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白昊君側頭,看了看白奉甲腰間的雪寂,輕聲道,“看來你已經(jīng)悟到了刀道的第四重境界。”
白奉甲心中微奇,搖了搖頭,“只是剛剛觸摸到了門檻。”
白昊君轉過身去,看了看風雨間的方向,沉聲道,“當年鐵浮屠,就是觸摸到了第四重境界。”
所有人齊齊一驚,特別是王仙芝,二人所說的事情他并不懂,但卻仿若在他得面前打開了一扇大門,一扇前所未有的大門。
“當年,鐵浮屠告訴我,刀道應該有第四重境界,我一直當成一個笑話,但當他當著我的面拔出雪寂之時,我便知道,他說的是實話。”白昊君面露回味神色,顯然當年聽到這個論斷之時,他的震驚并不亞于此刻的王仙芝。
“你果然不愧他的弟子,也說明當初我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