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昊君退走,王仙芝第一時間走到白奉甲身邊沉聲道,“怎么樣?”
只有他知道,剛才白奉甲雖然傷了白昊君,但白奉甲也付出了代價。
白昊君顯然不是一般人物,即便是再次突破的白奉甲,依然異常的吃力。
等到白昊君徹底失去蹤影,白奉甲張口吐出一口鮮血,周圍眾人頓時一驚,齊齊圍攏了過來。
白奉甲抬起手,示意自己無礙,周圍人等方才放下心來。
“他很強。”白奉甲深吸一口氣,緩緩道。
王仙芝看著白昊君消失的方向,面色凝重地點了點頭。
白奉甲盤腿坐下,調息片刻,蒼白的面色恢復些許,不顧王仙芝的阻攔,示意大軍繼續往前。
“文先生說,這可能是一個局。”王仙芝看著白奉甲略顯蒼白的面色,有些不放心地道。
白奉甲慘笑一聲,“對于我們來說,現在并沒有什么好的選擇。”
王仙芝靜默,關于此行,眾人在山中早就已經做了商議,雖然白奉甲力排眾議,毅然決然選擇了出兵,但終歸還是冒險之舉。
可是同樣,很多人心里都明白,無論是白昊君,還是兀魯爾哈,都沒有給他們太多的選擇。
夾縫之中求生存,本就是身處懸崖之上,恐怕鹿見愁的路,也沒有眼前的寬闊大道難行。
王仙芝轉過頭去,看了看一直靜默不語的吳清堏,沉聲道,“老吳到底什么意思,早前在山內就沒有說話,現在依然這副態度。”
白奉甲抬頭看了看遠處的白城,沉默片刻方道,“因為他同樣沒有選擇。”
對于吳清堏而言,投降風雨間,不比殺了他更讓他難以接受,而回歸白城,更是他決然不會做出的選擇。
一行沒有選擇的人靜默不語,緩緩朝著遠處的白城而去。
而此刻的白城城頭,早已經是血與火的汪洋。
兀魯爾哈已經派出了五營官兵前去支援,卻依然沒能阻止奉字營的老兵登上白城的城頭。
正如他所說的,這本就是一場豪賭,用白城所有官兵的命,來賭自己能贏。
而對于風雨間而言,他們本身也在賭,現在兀魯爾哈既然已經架好了賭桌,他們自然也沒有放棄的道理。
雙方陷入了拉鋸戰。
源源不斷的兵力,全部投入到了城西那窄小的一段城墻。
或許是尸體堆積太多,殺到后來,雙方都開始默契地朝著城墻之下丟棄尸體。
這本就是一場生與死的較量,而死的人,早就已經喪失了任何價值。
吳法言身著甲胄,悄然出現在兀魯爾哈身后。
“看來這場賭局有些大。”兀魯爾哈第一時間察覺到了吳法言的到來,剛要轉頭,吳法言已經出聲阻止了。
“這是我們的賭局。”兀魯爾哈無所謂地笑笑,并沒有放在心上。
吳法言抬眼打量了一番廝殺慘烈的城西,原本泛白的城墻,現在已經被鮮血染成了紅色。
昏黃的日頭打在城墻之上,更泛起一股詭異的嫣紅,猶如怡紅院最廉價的女人唇角的胭脂,讓人反胃,卻終是有著無數的人趨之如騖。
“小王爺說了,他的命已經完全交到了你的手上。”吳法言不知出于打趣,或者其他意味,輕聲笑道。
兀魯爾哈無所謂地搖了搖頭,“只要末將還在,小王爺自然是安全的很。”
吳法言嗤笑一聲,“看來將軍果然是藝高人膽大。”話音剛落,伸手一抄,一支不知從何處射來的冷箭,就此落入他的手中。
再看兀魯爾哈,卻絲毫沒有動容的意思,顯然是早有預料。
“有吳大人在,末將想不膽大都不可能。”兀魯爾哈端起身前的硬弓,朝著城西密密麻麻攀附在城墻上的風雨間軍士射去,遙遙聽到一聲慘叫,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