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是一個虛無縹緲的東西,卻也是最令人向往的東西。
蘇桓玉終歸沒有下定決心,現在他們需要考慮的是,以什么樣的身份介入到眼前的戰爭中來。
或許,靜觀其變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遠處的幔帳之中,隨著激烈的交鋒,紛紛揚揚的幔紗已經被劍氣卷得支離破碎,可以異常清晰地看到正在交手的三人。
但讓很多人失望和擔心的是,白奉甲與吳法言聯手,居然沒能在白昊君手中討得便宜。
只見白昊君單手執劍,宛若游龍,寫意地抵擋著對面襲來的雙劍。
縱然白奉甲與吳法言都已經是頂尖高手,但在與白昊君的較量之中,他們依然落了下風。
再看近處的三方戰場,風雨間的大軍并不在意自己的損失,先頭部隊已經開始攀爬而上,兩側的盾陣猶如堅墻,緊緊地護衛者中間的主力。
城頭之上,帖木兒自然而然地接過了指揮大權,調度著本就不多的力量封堵風雨間的攻城之路。
但這并不是他最關注的,一切的關鍵,還在于城墻之下的白昊齊。
奉字營不愧是身經百戰的老卒,此刻面對蒙軍中以防守著稱的漢營,雖然速度受阻,卻并不妨礙他們堅定的前進步伐,只是付出了更大的代價,在重重包圍之中殺出了一條血路。
白奉甲與吳法言越打越心驚,他們已經看出來了,白昊君并沒有直接殺死他們的打算,因為眼前的白昊君也做不到這一點,更重要的是,他在等,等他們二人自然落敗的機會。
而這個契機,所有人都開始明白,就在白昊齊身上。
若是白昊齊能夠攻破白城城門,那么一切皆休。
一念及此,白奉甲與吳法言二人對視一眼,白奉甲不再猶豫,直接運轉冥靈決,手中雪寂狂嘯,狂刀盡出,吳法言身體向內塌陷,面色卻異常地漲紅起來,一身衣袍無風鼓蕩,都已經是壓箱底的絕學。
見此情形,白昊君卻一點不急,反而縱身退后,白奉甲二人來不及深思,已經縱身追了上去。
砰!
白奉甲揮劍,一支羽箭應聲落地,被直接震為糜粉。
但白奉甲并未來得及高興,心中驟然一沉,吳法言同樣如此,在他們周圍,無數羽箭正迎面而來。
再看白昊君,此刻已經退出了幔帳。
幔帳,成了一個活靶子。
而白昊君,從來不是一個真君子。
白奉甲與吳法言又驚又怒,未曾料到白昊君還有這樣一招,但誰都知曉,這樣是殺不死白奉甲與吳法言的。
幔帳坍塌,二人面前堆著或高或低的羽箭。
只是兩輪箭雨,風雨間的箭手并沒有糾纏的意思,甚至于白奉甲都知道,箭手的頭領是誰,因為第一支箭,無疑是給他提了個醒。
雖然安然避開了箭雨的攻勢,但二人知道,白昊君的目的達到了,他們已經不是巔峰。
白奉甲緩緩平復狂暴的冥靈決對經脈沖擊帶來的刺痛感,狂刀帶來的些許無力感同樣需要恢復。
吳法言胸膛微微起伏,即便是外人,也能看出他此刻的狀態不是特別正常。
白昊君斜提幽蘭,重新來到二人面前。
“你們殺不了我的。”白昊君的話音很冷,卻異常堅定。
白奉甲與吳法言對視一眼,卻沒有放棄的念頭。
這是一個極其恐怖的對手,顯然是早就精準算計到二人會調動一切潛能來擊敗自己,所以直接用了最直接,也最無恥的辦法,箭雨,來消耗二人的狀態。
白奉甲長嘯一聲,與吳法言同時彈身而起,直接朝著白昊君激射而去。
白昊君面色微變,幽蘭猶如空谷幽蘭,寧靜,卻又泛著致命的吸引力,猶如羚羊掛角,輕點刺來的劍鋒,自身則越發軌跡難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