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軍此刻展現了他們有史以來的最強戰力。
最前方的阿七已經廝殺了半個時辰,前面的尸體已經堆積如山,但官軍絲毫沒有撤退的意思,因為他們所有人都知道,自己無路可退。
吳法言親自下場,白奉甲自然不會放過,一眾高手形成戰團,周圍的士兵則是遠遠避開,但依然免不了受到波及。
吳清堏縱然再不想面對吳清奇叔侄,此刻卻也無法避免,但好歹是有蘇桓玉在,他不用直接面對吳清奇。
邦察帶著狼逐衛已經從后軍變為了前軍,肩負著整個大軍突圍的希望。
王仙芝移軍到大路之中,斜持鏈刀,一夫當關萬夫莫開,死死地盯著前方被阿七拖住的嘎達。
閆云山似乎對于這種情況早有預料,斜刺里殺出,繞開嘎達,直奔王仙芝而去,這位一直未曾顯露真實戰力的金錢幫二當家,此刻居然展現出了不弱于王仙芝的實力,一刀將擋在面前的拒馬劈開,撕開一條口子,讓身后的大軍洶涌而入,自己則與王仙芝捉對廝殺。
王仙芝面色猙獰,與閆云山縱然往日無冤,但身在兩營,便已決定了生死相見。
鏈刀出竅,直擊閆云山面門,閆云山橫刀劈開,身體一滑,欺近王仙芝身前,二人轉瞬之間已經是面對面交手。
緊跟在閆云山身后的,都是從金錢幫便跟著閆云山的老人,是金錢幫精銳中的精銳,而王仙芝身后的,同樣多為往日跟著他的弟兄,老六冰寒之中,依然一身腱子肉,蠻橫地揮舞著手中的鐵棍,以勢不可擋之勢擋住了前方的眾人。
一時之間,雙方交戰難分高下。
而在密林之后,言敘文怡然自得地高坐馬上,只是指揮風雨間大軍墜在官軍后面,只要看見撤退不及,便揮軍上去撕咬一口,讓官軍撤也撤不得,不撤也不是。
白奉巳被白昊君寄予厚望,專門跟著言敘文前來剿滅官軍,但所有人都知道,他還有一層用意,便是前來監督言敘文。
而言敘文何嘗不知,只不過他似乎并不在意,依然大大方方地與白奉巳打趣玩笑。
“言將軍為何不拖著官軍,難道就不怕逐鹿山的人攔不住他們么?”白奉巳觀看良久,終于按捺不住心中好奇。
言敘文揮了揮手中的馬鞭,驅使身下坐騎慢行兩步,淡然道,“我們的任務不在于剿,而在于追,只有給官軍以莫大的壓迫感,他們才會權衡,是逐鹿山更容易突破,那么他們便會拼盡全力去突破逐鹿山的防線。”
白奉巳眉頭微皺,卻聽言敘文接著道,“再說,眼下我們的大敵雖然是官軍,但別忘了,逐鹿山是我們接下來的目標,讓他們狗咬狗,我們得漁翁之利,何樂而不為呢?”
聽著言敘文輕快的笑聲,白奉巳眉頭皺得更緊了,但他也知道,自己的任務便是看住言敘文,而不能插手任何事務,只得靜默不言,靜靜地看著言敘文不斷地從官軍身上撕咬下一塊塊的肥肉。
嘎達作為后軍統領,此刻終于明白自己曾經師父的恐怖,從原本的畏懼,此刻隱隱之間有怨恨之意,看著大軍之后隱隱約約露出面容的言敘文,嘎達咬牙切齒,卻只能強迫自己冷靜。
言敘文教他的第一件事,便是冷靜。
所以他愿意付出代價。
一支埋伏已久的軍隊從密林之中殺出,直奔言敘文所在,手下之人,乃是官軍之中殘余的仆從軍。
這群人不知生死,只知服從命令,小沐叛走之時,并未能及時將分布在各處的仆從軍全部撤走,現在則變成了嘎達的敢死隊。
面對這群悍不畏死的兇徒,縱然是以戰力著稱的風雨間依然感覺到了吃力。
白奉巳看著越來越近的仆從軍,已經突然反撲的嘎達,朝著言敘文主動請戰,卻被言敘文斜眼看得發慌。
言敘文似乎對于仆從軍的埋伏和嘎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