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若這個世界只存在他們兩個人,只存在一支支空中相逢的箭矢一般。
很快,一袋箭矢射空,兩人的胸膛微微起伏。
溫千羽不由得瞇眼看了看對面的邦察,即便剛才剛剛經過激戰,但此刻的邦察,狀態才是他此生的巔峰。
這便是對手的相遇,以及對手的成全。
手指輕顫,兩支箭同時搭上弓弦,但兩人均未著急射出,而是靜靜地觀察著彼此。
傷者的哀嚎聲再次響起,兩支羽箭同時射出,但這次,邦察的箭微微低了一寸,兩支箭在空中交錯。
溫千羽眼睛微瞇,斜過身子,避開眼前的羽箭,自己的羽箭則正中邦察的頭盔。
就是此刻,邦察沒有絲毫猶豫,也沒有管自己剛才差點便命喪黃泉,連珠箭再發,目標正是溫千羽所有可能的躲避方向。
溫千羽身體四處發寒,他知道,自己已經被對方的箭路封死,不能動上一絲。
不,他有退路,只要他躍下枯樹,就可以避開邦察的連珠箭,但他不會退。
冷笑一聲,溫千羽伸手從箭囊之中一下抄起五支箭,沒有絲毫猶豫地一并射出。
邦察見狀大驚,伸手朝箭囊抄去,卻發現自己的箭囊已經只剩下四支羽箭。
但他同樣沒有停滯,四支箭第一時間射出。
下一刻,溫千羽四肢帶傷,他沒有退,更沒有躲,所以他受傷了。
而邦察則如愿射中了溫千羽來襲的四支箭,第五支箭他沒辦法再躲,溫千羽也沒有給他躲的時間。
但邦察就是邦察,伸手在空中一抄,居然直接捏住了溫千羽來襲的羽箭,但箭矢來勢兇猛,瞬間便剿得邦察滿手血肉模糊。
邦察抬頭,朝著溫千羽咧嘴一笑,從胸口淺肉中拔出箭矢,沒有去看箭頭之上還帶著的皮肉,反手搭箭,用血淋淋的手射出了必殺一箭。
在他對面,溫千羽已經射出了箭囊之中最后剩余的兩支箭。
箭矢告罄,一切都交給命運來裁決。
溫千羽已經盡了全力,他沒有退,所以他的箭矢靶心未失,一箭額頭,一箭心臟,邦察避無可避。
而邦察的箭,只射心臟。
砰!
羽箭在邦察面前率先出現,箭頭在他眼中驟然放大,他感到自己可以躲開這支箭,但下一刻,射向他額頭的箭矢驟然在他面前爆開。
邦察從未遇到這樣的箭,所以下意識地愣了愣。
分毫的時間,已經決定了很多事情。
箭矢從身體穿過的聲音,邦察再也無法忘記,雖然他的箭矢穿透過很多人的肉體,但永遠沒有從自己的身體中穿過去那般讓人印象深刻,更何況這支箭是從他的心臟中穿過。
邦察緩緩從馬背上墜落,掉在身后的亂軍中,所有人下意識地退了兩步,給這位曾經的牧奴留下了一片凈土。
邦察死了,但他的嘴角帶著微微的笑意,因為他從未后悔過他的一生,從跟隨兀魯爾哈離開草原的那一刻開始,更關鍵的是,他相信自己手中的箭,一直都相信,正如他相信自己剛才的必殺一箭,定然可以取對面箭客的命一樣。
還帶著一絲皮肉的箭矢在空中微微旋轉,猶如一道流星,以前所未有的速度接近溫千羽。
這一次,他沒辦法躲,不是不想,是沒有辦法。
溫千羽苦笑一聲,箭客,死在箭下,倒也不冤。
但箭客,同樣不會認命,所以他會掙扎。
舉起手中的弓,溫千羽最愛的弓,白昊君親自賜給他的弓,擋在了他的胸口下方。
不是他來不及再舉高一些,而是他選擇了此處位置。
嘶!
帶著皮肉的箭頭扎進弓柄,發出了難聽的刺耳聲。
邦察算準了他所有的動作,最可能的動作便是向后退去,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