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吳法言將帖木兒從亂軍之中救出之時,這個往日的翩翩公子,已經沒有了往日瀟灑的模樣,雙目無神,口中念念有詞。
“完了,完了,全完了。”
吳法言靜默無言,知曉若是誰最不想這場仗敗退下來,恐怕便是眼前的帖木兒了。
在此之前,他還殘存著一線希望,一線翻身的希望。
但今天,經此一戰,他的希望徹底破滅了。
“走吧!”吳法言看了看被前后夾擊的蒙軍,知道現在是他們脫身最好的時機,縱然是風雨間和逐鹿山一個個殺,眼前的蒙軍也會耗費他們極大的時間。
而風雨間和逐鹿山也不會放任蒙軍四處流竄,原地擊殺是最好的選擇。
與兀魯爾哈匯合一處,看了看身旁還殘留的人員,不過就是狼逐衛和暗衛的大部,兀魯爾哈的親軍也有部分,但加起來也不足五百之數,而這些人,能夠保住他們脫離此處,也得求長生天庇佑。
兀魯爾哈眼中滿是血絲,看著自己的心血就此付諸東流,再想到即便脫身,至正帝的斥責,也讓兀魯爾哈一時間滿是茫然。
“走吧!”兀魯爾哈無奈地應了一聲,眾人看準形勢,直接從亂軍之中殺出,朝著北邊而去。
北邊,是逐鹿山的余脈,山巒沒有逐鹿山高,卻也頗多險峰,而南側,則是風雨間的陣營,這點人出去,恐怕還不夠白昊君塞牙縫的。
吳器沉默著揮舞著手中的彎刀,臉上和衣襟上滿是鮮血,而且基本上都是自己人的血,他已經麻木了,而且接連的戰斗讓他滿身疲倦,但他知道,他不能倒下。
在他的身后是吳法言和吳清奇,這兩位武功最高的高手一直沒有出手,應為他們需要做好準備。
終于脫離了亂軍,甚至還有一些潰散的軍士看到他們的隊伍,居然聰明地選擇跟了上來。
吳法言攔住了吳誠阻攔的打算,風雨同舟對于他們而言并不適用,因為吳法言知道,自己一行人即將面對的,可能比亂兵遇到的更殘酷。
往山中行出一里地,便逐漸有人跟不上節奏開始掉隊,兀魯爾哈看著自己往日的親衛,硬下心腸沒有理會,埋著頭向前走去。
再行一里地,已經可以看到山中繁茂的森林,即便沒有樹葉,卻也密密麻麻,讓人看不清林中景象。
一直修整的吳法言抬起手來,阻止了隊伍的前行。
吳誠走上前來,有些疑惑地看了看吳法言,卻見其滿臉戒備,只是盯著對面的森林。
“吳大人果然好功力?!币粋€低沉的聲音伴隨著清脆的鼓掌聲從林中傳來。
所有人目光一凝,下意識地舉刀戒備,而吳法言則是緩緩運轉功力,防備著可能發生的一切。
無數軍士從密林之中繞了出來,出現在正中的,是一襲白衣的白昊齊,讓他顯得與周圍戴甲的軍士截然不同。
“原來是二當家的,不知大當家的何在?”吳法言面容冷靜,看不出他心中所想,沉聲問道。
白昊齊笑了笑,沒有答話。
吳法言等人抬頭看去,便見一襲黑衣飄然站立在一個大樹的樹巔,伴隨著寒冷的冷風微微飄搖,但他的腳上卻一動未動。
“讓二位久等了,法言得罪。”吳法言心中一沉,原本還抱有一絲幻想,現在徹底破滅了。
“吳大人的老朋友來了。”但更讓他無奈的事實還在后面,白昊齊輕笑一笑,指了指南邊的大樹,吳法言順著白昊齊指出的方向看去,不是白奉甲和蘇桓玉又是何人?
此刻,就連吳清奇都感覺無力回天,更何況他人。
“大人,我們跟他們拼了?!币粋€蒙將走上前來,朝著兀魯爾哈嘶聲喊道。
兀魯爾哈看了看吳法言,不知可否,而那蒙將悻悻地退了下去,但狼逐衛卻不管,直接走上前去,將一眾貴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