邁進門內,映入白奉甲眼簾的,是整裝的奉字營。
看見白奉甲進門,所有的奉字營老卒臉上神色很復雜,他們中的許多人,都曾經跟隨過白奉甲作戰,又或者,其中的一些老人就是看著白奉甲成長起來的。
“奉字營,迎客!”霍然一聲大喝,一眾老卒拔刀,中間閃開一條道路,耀眼的刀光閃爍在白奉甲眼前。
白奉甲氣勢不變,緊了緊手中的雪寂,緩緩邁下臺階。
一把刀襲來,白奉甲側身躲過,剛剛揮刀的老卒頓時閃到一旁。
第二把刀襲來,白奉甲再次側身避開,剛剛揮刀的老卒再次閃開。
越來越密集的刀光閃現,白奉甲再也無法憑借身法躲開。
“拔刀!”一個老卒朝著白奉甲凄聲喊道。
白奉甲堅定地搖了搖頭,繼續朝前走去。
白奉甲身上出現了第一道刀上,老卒們并沒有留手,這是他們的規矩,更是他們收到的命令。
“拔刀!”又一個老卒大聲喊道。
白奉甲咽下到了嘴邊的鮮血,依然是搖了搖頭,猛然揮拳,將擋在自己身前的老卒擊飛出去。
刀光更密,而本來就窄小的門徑,此刻顯得更加的幽深,仿若看不到盡頭一般。
“拔刀!”“拔刀!”“拔刀!”
一個個老卒含淚朝著白奉甲劈去,口中異口同聲地喊著,但卻沒有絲毫動搖白奉甲的意志。
他堅定地向前走著,分毫不差地朝前邁著步子,絲毫沒有憑借輕功偷越過去的意思,更沒有偷襲前方攔路人的想法,他就是這樣揮拳,這樣邁步......
他的腳步終于遲緩了一絲,在他的對面,無數把刀織成了密集的刀網朝他籠罩而來,白奉甲眼神一凝,他知道,如果自己拔刀,包括運轉冥靈決,便可以很輕松地通過這一道關卡,但他并不愿意。
深吸一口氣,再次揮舞出拳頭,卻擊了個空。
轉頭望去,一個雙鬢斑白,持著長弓的男子,身上白衣還沾染著血跡,正漠然地看著自己。
“迂腐!”溫千羽冷聲道。
話音剛落,幾個身著黑衣的人閃身出現在溫千羽對面,“溫千羽,你敢違逆間中鐵律,居然向謀刺城主,罪該萬死,快快隨我等回去受罰。”說著便要出手朝溫千羽攻去。
白奉甲霍然一驚,短短半日之間,白城之中顯然并不平靜,先是白昊齊被囚,然后便是溫千羽意圖謀刺白昊君,正待發問,溫千羽卻轉過頭去,斜睨著對面的黑衣人,冷聲道,“老子在風雨間為奴多年,受罪早已經受夠了,又豈會受罰?”
連珠箭發,整個人深深地看了白奉甲一眼,引著幾個黑衣人飄然遠去。
白奉甲心中猶若雷擊,恐怕白昊君以雪影為質,引自己前來,才是壓垮溫千羽的最后一根稻草吧,縱然白昊齊也不至于,而他明明體內還有戮仙丸之毒......
白奉甲很快收拾情緒,是啊,溫師說得對,自己果然是迂腐了。
轉過身去,面朝著一眾老卒,對面幾人,還是曾經跟隨自己出征過西域的老卒,白奉甲笑了起來,“諸位兄弟,此生有幸,與君同袍,若有來世,再戰沙場。”
對面眾人滿臉鄭重,齊齊朝著白奉甲行了一禮,大聲應道,“喏!”
“小心了!”白奉甲猛然大喝一聲,一道寒光閃過,對面的刀陣應聲而破,無數奉字營的老卒被到氣震飛出去,只是看著眼前依然堅定前行的身影,滿嘴鮮血的他們,露出了欣喜的笑容。
繼續向前,眼前的陣型比奉字營的要少得多,只有寥寥三十人,但白奉甲的神情卻尤其莊重。
因為他們都姓白,中間都有一個奉字。
這些人,都是他的同袍兄弟。
“大哥!”站在最前面的白奉戊眼含熱淚,向著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