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近,咱們在海上最起碼還要漂泊兩個小時左右。”明央摳出一片白色藥丸,遞到他面前溫柔勸道“吃了會舒服一點兒。”
裴云也垂眸看著明央手心的白色藥片,終究還是難受壓過了謹慎,他拿過藥盒重新打開了一顆就著溫水吞了下去。
“明少將我拐到這里到底要做什么,現在可以說了嗎?”
不知道是藥效起得快,還是心理作用,裴云也覺得胸口舒坦了一些,所以他語氣也沒了先前的銳利。
明央看了一眼時間,對裴云也露出一個狡黠的笑容然后又去了駕駛室。
沒一會兒,快艇再次啟動,這次的速度要比之前快許多,裴云也萬分慶幸他吃了那片暈車藥,不適感沒有先前那么強烈。
裴云也的性格強硬體現在各個方面,也包括他驚人的意志力,他雖然不像明央那樣痛覺失常,但對疼痛的忍耐力也很強。
可偏偏他有一個脆弱的胃,所以他暈船難受的程度比常人更難耐。
所以裴云也又一次的問自己為什么要來參加這場畫展,又為什么要跟著明央上這艘游艇。
前者或許是因為他最近對明恒股票打擊太過,不得不來給明盛雅一個面子,最起碼做些表面功夫維持兩家平和。
那后者純粹是因為明央這個人嗎?
無疑是的。
畢竟這艘船上除了明央也沒有什么其他的東西了。
這和兩年前腦子一熱讓明央進門一樣莫名其妙。
兩年前的行為裴云也可以用吊橋效下的激素作祟影響了他當時的心理來解釋。
他當然不覺得那時候對明央一時的心軟是所謂的心動,就像他在明央的挑撥下勃也不過是生理反應下的一種狀態,這不能代表什么,也不能說明什么。
可是現在
“阿也,抬頭!”
沒等裴云也給自己找出個理由,他忽然聽到明央帶著笑意的聲音。
“砰”的一聲,爆炸聲在他頭頂響起,沉悶悶地擂在他心頭。
裴云也怔然抬頭,隔著透明的玻璃他看到一朵絢麗的煙花在漆黑夜幕炸開,星星點點閃爍鋪滿黑夜。
只一瞬間,那些細碎的光點就又徐徐滑落畫出一條條長尾巴,游魚一般相繼奔向廣袤大海。
接二連三的絢麗煙花相繼炸開,閃耀著鋪滿了夜空,遠處城市的光帶像是將黑夜與海面鏈接。
裴云也置身于無數絢麗的光點之中,它們聲勢浩大,轟鳴著震顫著裴云也的耳膜和視網膜,掩過了他短暫地不正常心跳。
船速在變緩,時間也是,在這一刻,他和明央瞳孔里看到的是一樣的燦爛景色。
怔然散去,裴云也收回視線扭頭看向了船頭站著的明央。
夜風裹著海浪,搖晃的游艇帶著裴云也跟著搖晃,色彩斑斕的光影落在明央那張漂亮的臉上。
裴云也不是什么未經人事的小姑娘,燦爛浪漫的煙花帶給他的震撼也就只有那一瞬間,但這一瞬間似乎在他硬邦邦緊緊閉合的心上開了條細小縫隙。
所以他才會覺得這暈船藥不僅沒用,或許還可能有副作用,不然他怎么會在暈眩感里,想起了兩年前失重下落時看到的明央的感覺。
那種莫名地無從抵抗地心悸。
船頭的人微微欠下身再操作臺按了個按鈕,接著那透明的玻璃就徐徐打開,朝著兩邊收縮,夜風裹著海浪的濕咸兜頭灌了進來。
爆炸聲像是按到了音量增加鍵,它們呼嘯而來不管不管地亂炸一通。
明央像是察覺到他的視線,轉過頭來與他四目相對。
裴云也忽然被驚醒,他甩開了那些思想,斂了情緒開口問
“這就是明少所謂的‘更有趣’的?”
他們一個面色冷峻,一個面含笑意,只不過端的都有些虛情假意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