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老板去年就把廠子關了,轉手出去兩套房子,她說還搞什么實業救國,賣房子比做生意掙得多!”
萬飛也點頭:“還有王金濤,濤哥,他現在公司效益不怎么樣,但是他在寶安的房子升值了,就連潘石龍那龜兒子,房子都升值了幾倍。”
朱蘇:“還有沈月明沈總,他現在做房地產身價應該上億了吧?”
茍書寒跟著附和:“別提了,我們當初要是不干創業,都買房,現在也是身價千萬的人了,來來來,喝!我先干為敬!”
朱蘇再次攔住他:“你又想趁機混酒喝是吧,你血糖高不能喝酒你不知道?喝茶!”
茍書寒求助的看向萬飛和文凱。
萬飛馬上意會:“狗哥,你這個不對,你拿茶水不停的跟我們喝,是什么意思啊,你不厚道啊!”
文凱也說:“是啊是啊,不厚道!”
茍書寒假裝無奈:“我怎么不厚道了,我拿熱血和金錢為鵬城建設做了這么大貢獻,政府知道了都得給我頒發深圳最杰出厚道青年獎,到你這里,我倒變成不厚道了,必須罰酒啊!我陪你們喝!”
朱蘇:“休想!只準喝茶!”
大家笑著鬧著喝著聊著。
到了后來,萬飛舉起酒杯,表情很嚴肅:“有件事,我說一下,我現在孩子大了,老家深圳兩頭跑確實不太方便,東潤我打算也退出,之前投的錢也不多,你們就不用想著給我分錢了,對不住,所以——”
他站起來,把酒杯舉得高高的,接著說:“東潤就交給你們了,我先干賠罪!”
萬飛的想法大家都沒有心理準備。
茍書寒跟文凱自然不同意,兩個人忙站起來。
朱蘇眼疾手快遞給茍書寒一杯茶,防止他再喝酒。
茍書寒只得嘿嘿笑:“我以茶代酒,飛哥,這公司放在這里又不要你喂奶,你退什么退?東潤永遠是我們一起的。”
大家聊著喝著,每一杯倒進肚子里的美酒和茶水,都是逝去的光陰。
最終萬飛還是決議退出了東潤。
他自己覺得不好意思,此前投資的錢不要了。
好兄弟難找,萬飛是好兄弟,茍書寒自然也不差,他心里決定只要東潤存活一天,該分給萬飛的錢一分不少,會一直分紅下去。
他也不想讓文凱跟著自己再受苦,于是商討以工資加年底分紅的形式跟文凱進行合作,由文凱負責東潤所有業務管理。
而他自己,接下來開始打游擊,尋找可發展和盈利的項目。
以前利用信息差的做法現在不行了,倒賣快餐這些投機倒把的事情也沒有市場了。
他租門面,合法倒賣進口奶粉,結果剛進貨不久,進口奶粉遇到價格滑鐵盧,賠進去好幾萬塊錢。
他嘗試直銷,一個月不到,虧了三萬多,積壓一堆所謂減肥零食果子。
他又試著做了其他事情,有盈利有虧損,總體以虧損為主。
但是他不服輸,認為只要努力總會有成功的一天。
不可能這個社會每個人都要炒房地產才能發財的。
轉眼到2016年7月初,考慮到兩個雙胞胎女兒讀書要接送和輔導作業的問題,朱蘇回湘西,留下茍書寒一個人孤單的在深圳繼續打拼。
“來了都是深圳人”這句話在街上很少再看得見了。
是啊!
一家人,現在就只剩下自己一個人了。
折騰來折騰去,到了2016年秋末冬初,之前東印散伙時候分到手的錢,幾乎被折騰光了。
野慣的男人,讓他再老老實實去打工是不可能的,這輩子都不可能老老實實打工。
他相信堅持終究會有好的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