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菫好奇道,“二舅母一直沒生育,二舅父怎不納妾?”程縉只有兩個女兒,大小姐文清和三小姐文秀,都是原配留下的。
張媽媽道,“小姐有所不知,當(dāng)年程家老太爺曾立了個家規(guī)程家子弟四十無子方可納妾。如今二老爺才三十多歲,雖沒有兒子,卻也不能納妾的。不過如今程二老爺也三十五六歲了,再過幾年如若還沒兒子,二房便要多個姨娘了。”
幼菫不禁佩服外祖父的的英明,這得少了多少內(nèi)宅齷齪。
幼菫心中有了幾分計(jì)較,又問,“媽媽可知二舅母的點(diǎn)心鋪?zhàn)由馊绾危慷际琴u些什么?”
張媽媽遞了盞熱茶給幼菫,方道,“聽說是賣些蜜餞糕餅,生意怎樣卻是不知。”
青枝接口道,“奴婢以前還曾吃過,是二夫人院里的丫鬟給的,比起小姐指點(diǎn)奴婢做的點(diǎn)心,味道可差遠(yuǎn)了。”
幼菫盯著手中茶盞,道“我想借助二舅父二舅母之力回程府,你們覺得是否可行?”
張媽媽認(rèn)真想了想,二老爺是厚道之人,二夫人雖有些入不了張媽媽的眼卻也是是非分明之人,“老奴覺得可行。如何做小姐可有方向?”
幼菫將茶水一飲而盡,“便從這點(diǎn)心鋪?zhàn)尤胧帧!?
張媽媽有些疑惑。
幼菫吩咐道,“媽媽,待下月府里的婆子過來送供奉,你拿到銀兩打點(diǎn)一下,讓她給二太太身邊的人傳個話,”幼菫頓了頓,“算了,府里的婆子都是大太太的人,實(shí)在靠不住。媽媽你跟他們打聽下二太太的點(diǎn)心鋪?zhàn)釉谀睦铮綍r你下山去點(diǎn)心鋪?zhàn)诱艺乒竦模屗朕k法遞話給二太太,讓她過來看看我。”
張媽媽問,“點(diǎn)心鋪?zhàn)拥奈恢煤么蚵牐恢檬裁从深^讓二太太過來?怕是輕易一句話她不會過來。”
幼菫在房里走來走去,總要找個能讓二太太必來的理由才行。
幼菫站住,“就是我連續(xù)多日夢魘,都是夢到了二太太。府里人都避諱我不祥,說不定這能讓二舅母有所忌憚,不得不來。”
張媽媽卻不贊成這個說辭,“小姐莫要再如此說自己,凈空法師不是說了嘛,小姐現(xiàn)在可是祥瑞之人,能給身邊人帶來福澤的。”
幼菫笑著摟著張媽媽的脖子,“媽媽說的對,我現(xiàn)在可是祥瑞之人。那媽媽就跟掌柜的說,我連日夢見二太太有祥瑞,想仔細(xì)說與二太太聽聽。”
張媽媽拿開幼菫的手,“小姐注意儀態(tài)。”待幼菫站端正了,方繼續(xù)道,“待府里來人了,老奴一準(zhǔn)給打聽清楚。”
臨安程府祖宅。
清心堂。
大老爺程紹剛從外面應(yīng)酬回來。程紹已三十七八的年紀(jì),儒雅端方。
大太太王氏正幫著換下來沾滿酒氣的衣服,換上一件藍(lán)色直綴。王氏儀態(tài)端莊,說話細(xì)條慢理的,“老爺一向不愛喝酒,今日怎喝了這么多?”說著轉(zhuǎn)頭吩咐身后的媽媽去做醒酒湯。
程紹一臉疲憊,“跟幾個舊交續(xù)了敘舊,今年七月守孝三年之期將滿,翰林院怕是難以回去了,我總要走動走動。”官員丁憂三年,實(shí)際上是二十七個月,需解官回祖籍守制,服滿后起復(fù)。
王氏總覺得程紹過于迂腐,也不知多跟上峰同僚走動一下,一丁憂位置便被搶了。王氏體貼地給程紹倒了盞茶,“老爺是該出去多走動走動,母親剛?cè)ナ啦欢嗑茫蠣數(shù)纳袝筘┑奈恢帽惚荒菃讨疑鷵屃巳ィ澙蠣敭?dāng)年還那般提攜他,竟是這般回報(bào)老爺?shù)摹!?
程紹道,“正四品的缺本就不易等到,我久不在官場,又沒有過硬的后臺保著,被頂了也是尋常。”
王氏很替他著急,“唉,那老爺如何是好?”
程紹道,“今日倒聽說了一事,禮部左侍郎的位置說不定能空出來,左侍郎王大人年邁,身子骨不太好了,有了告老還鄉(xiāng)的念頭。”
王氏眼睛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