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幼菫是被哭聲吵醒的。
是永青的哭聲。
沉香含笑道,“國公爺在教六少爺蹲馬步,在前面的院子?!?
幼菫穿上薄襖出了房門,寒香正在收拾床鋪,見狀放下活計追了出去,跟在幼菫身后。
沉香去拿披風的工夫幼菫已經出門,她深深看了寒香背影一眼,嘆了口氣,又把披風收了回去,去收拾床鋪。
天微微亮,永青的哭聲很是響亮。
前院的櫻花樹下,永青兩腿打著顫,正扎著馬步,一邊哭著。
蕭甫山面無表情,一手負在身后,一手拿著竹竿,但凡永青直起腿了,竹竿就去敲他的大腿。
幼菫看的心一抽一抽的。
永青看到幼菫過來,哭的更委屈了,就想收了拳找幼菫。
蕭甫山竹竿毫不留情地打到他腿上,嚴厲道,“繼續!一刻鐘未到!”
永青嚇的一個哆嗦,又顫巍巍地蹲了下去。
他原本覺得父親和氣多了,沒那么怕他了,現在才發現自己看錯他了!他明明就是個大惡魔,比牛魔王還要壞!
幼菫心有不忍,卻也不敢替他求情,練武就是要吃苦的。
她沒想到蕭甫山能這么嚴厲,畢竟永青剛剛學會走路。
“青兒,孫悟空學本領也是要吃苦的,堅持住?!?
永青小小的臉皺成了一團,眼里包著淚,可憐兮兮地看著她。
蕭甫山握了握她的手,有些冰涼,眉頭蹙起,“你先回房,你在這里他更是委屈?!?
他轉頭跟幼菫身后的寒香說道,“你是怎么伺候的,連件披風都沒給夫人披?”
寒香福了福身,解釋道,“回國公爺,夫人走的急,奴婢跟上來時夫人已經出門了。”
蕭甫山面露不悅,“強詞奪理,罰一個月例銀。”
寒香心中委屈,眼淚吧嗒吧嗒掉了下來,梨花帶雨別有一番風情。
幼菫覺得事出有因也不能全怪寒香,可看蕭甫山臉色嚴肅,也不能落了他的面子替寒香說話。
就跟他福身,拉著寒香往回走。
路上幼菫安慰道,“你別擔心,罰的例銀我給你補上。”
寒香默默不言,回了后罩房自己房間,伏在床上哭了起來。
沉香跟了進來。
寒香抹著淚,“國公爺心疼夫人,就拿奴婢不當人了嗎?我不過解釋了一下,就要斥責罰月例!”
沉香低聲斥責,“說什么話,國公爺也是你能編排的?夫人仁慈,你也不能這般沒規矩。且不說你的確有不對的地方,主子訓斥哪有奴婢頂嘴的道理?”
寒香的心思她明白一些,她也曾暗示提點了幾句,可她執迷不悟。國公爺對綠芙紅芙的處置,她還看不明白嗎?
寒香狠狠擦掉眼淚,“你說的對,誰讓我是奴婢,活該被輕賤!”
沉香冷眼看了看她,不再勸解,離開了。
昨日是嫁妝鋪子送賬,今日是秦家商號送賬,一品香、快餐店和香皂上月的賬本和收益送了過來。
秦先生親自帶著賬房送賬。
一品香在大燕已經開了六家分店,快餐店也有遍地開花之勢,香皂更是笑傲江湖。
近二十萬兩銀子的銀票遞到幼菫手里,幼菫還沒捂熱乎,秦先生又笑瞇瞇拿走了,“你托我辦的事已經辦妥了,這些銀兩還不夠,剩余的從下月的分紅里扣?!?
幼菫看著空空如也的手嘆息,“錢花起來好容易啊?!?
秦先生笑,“你若覺得賺錢慢,不若把釀酒的方子給我,定然日進斗金。”
幼菫笑,“韓老太爺的嘴巴不太牢靠。這酒很多人都知道是榮國公府出去的,我再和你合作,怕是會給國公爺招來麻煩。我再想想吧?!?
秦先生惋惜,酒的消耗大,利潤高,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