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菫和蕭甫山經過大雄寶殿時,遇到英國公府眾人和程府眾人,在殿門前的院子里交談。
程紹程縉跟鐘安平隨意站在松樹下,談的起興。三人同朝為官,也算熟稔,尤其是現在鐘安平進了兵部,成了文官,和程紹同為侍郎,每日早朝都是跟程紹緊挨著站。
英國公夫人、孫靈筠、孫靈籮和顧氏坐在石桌旁說話,姚月柔則孑然站在不遠處,楚楚可憐地望著樹下的鐘安平。
顧氏挺著大肚子,不時撫摸著,臉上盡是母性光輝。
孫靈筠目光中滿是艷羨,她比顧氏還要小上三歲,若也能再懷一胎,該是多好。
孫靈籮心不在焉聽著二人說話,不時往程紹那邊瞟上一眼。
程紹穿著一件靛藍色團花暗紋杭綢直綴,身材修長挺拔,溫潤儒雅,淡淡含笑聽著鐘安平說話。
如今和程紹即將成為連襟,鐘安平熱情空前高漲,對程紹格外熱情,拉著他說起來沒完。
鐘安平從小到大都被蕭甫山碾壓,在他面前就從來沒硬氣起來過,明明是同齡人,一起玩耍的小伙伴,可他總感覺自己是多了個爹。
如今終于有機會翻身了,單是想想蕭甫山叫自己表姨夫的表情,就笑的停不下來,簡直不要太爽!這兩日他都高興得睡不著覺,比自己娶媳婦還高興!
程紹臉色有些不自在,耐著性子聽他聒噪。
“程大人,以后咱可要多走動了,到時你我把酒言歡,把榮國公也叫上作陪。小輩嘛,在旁邊端茶遞水就行。”
程紹握拳咳了一聲,目光微微往孫靈籮那邊一掃,恰巧孫靈籮也往這邊偷瞄,粉藍色的褙子映著她微紅的臉格外嬌艷。
他收回目光,低低笑了笑,“程某不善飲酒,怕不能讓鐘大人盡興。”
鐘安平爽朗笑道,“無妨,那我們就小酌幾杯。關鍵是榮國公一定要在旁邊伺候。”
程縉并不知道孫靈籮之事,總覺得今日的鐘安平過于殷勤,說話也讓他有些聽不懂。鐘安平與他們平級,又是英國公世子,何至于對大哥如此巴結?
程紹看了鐘安平身后一眼,笑道,“那要看鐘大人能否請得動榮國公。”
鐘安平摸了摸下巴上不存在的胡子,嘁了聲,“不是請,是吩咐,長輩有令他敢不來?不尊長輩,失了倫常,國法難容。”
“噢?世子打算如何吩咐本公?”
身后傳來淡淡一聲,卻如一聲驚雷,嚇的鐘安平虎軀一震,他轉過身諂笑道,“開玩笑呢!榮國公哪里去了,去院子里也沒尋到你。”
蕭甫山瞥了他一眼,“圓智大師馬上就過來,進大殿吧。”
鐘安平狗腿地去拿他手中的匣子,“我來幫你拿,免得你辛苦。”
蕭甫山沒松手,“不必。”
鐘安平手下用了力,奈何蕭甫山看似隨意拿著,匣子卻是在他手中紋絲不動。
鐘安平失望地松了手,也不知里面是什么寶貝,定然是圓智大師私下里給他好東西了。
幼菫還想一會陪程紹他們去燈樓點長明燈,就和蕭甫山在殿外等著他們。
有顧氏他們在,鐘安平也沒有讓他們與姨娘一同拜佛的道理,且母親還膈應著她跟太子的事呢,方才在院子里發了好大的脾氣。
他猶豫了下,對跟在他身后亦步亦趨的姚月柔說道,“你先在這里等著,一會他們敬完香,我再陪你一起進去一趟。”
姚月柔哀戚地垂首,柔柔說道,“妾身卑賤,原就是不該來的。讓世子爺為難了。”
鐘安平握著她的手,低聲哄著,“說什么話,咱倆單獨敬香,還能多為浩兒求些福澤。”
姚月柔輕輕點頭,很是乖順,“世子爺您去吧,莫讓姐姐久等了,您若是被姐姐責怪,妾身心疼。”
鐘安平欣慰地捏捏她的手,她家月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