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接了那塊破布,他這輩子都沒碰過這么低劣的布料!若不是看在皇貴妃的面子,他就直接扔端王臉上去了。太不拿他這個皇上當回事了!
皇后瞥了眼破布,輕笑道,“妹妹可知里面是什么寶貝?”
皇貴妃柔和笑著,“臣妾最近自顧不暇,哪顧得上他啊。”
皇上聞言暗嘆了口氣,端王好歹是小皇子的皇兄,就給他幾分面子,打開看看吧。說不定跟榮國公那樣,包裝次了點,里面裝的是好東西呢。
破布打開,露出來一塊弧形鐵環,若是把那缺口補上,跟鐐銬差不多。
皇上面色不虞,太不吉利了!
“靖章,這是什么東西啊?”
語氣里已經帶了隱忍的怒氣。
坐著的宗親看不見,可站著的皇子們可是看的清楚啊,父皇手里的不就是一個缺口的鐐銬嗎?
有人露出幸災樂禍的笑來,端王最近走的太順了,想給自己找個跟頭嗎?
恭王覺得父皇是想發火,但是礙于皇貴妃的面子又不能發。但是他不怕啊,他可以替父皇泄憤啊。
他高聲斥道,“老三,你是來詛咒父皇的不成?大好的日子,真是晦氣!還不跪下請罪?!”
端王不緊不慢說道,“皇兄此言實不敢當,這是我進獻給父皇的寶物,怎么就晦氣了?”
皇后見端王神色自若,不懼恭王的挑釁,心下便覺得事情蹊蹺。他一向是穩中求勝的,從不會貿然行事。
皇后朝恭王使眼色,可惜恭王好不容易能踩端王一把,機會難得,哪里還顧得上看皇后。
他一副義正言辭,情緒激憤,“一塊破鐵,任你說的天花亂墜,能變成金子不成?再好的寶物,如此晦氣,也是對父皇大不敬!父皇,請治端王大不敬之罪!”
端王拱手跟皇上說道,“父皇,兒臣嘴拙,不會描述此物。未免再起爭執,傷了兄弟情分。還請父皇移駕大殿外,父皇一看便知。”
皇上皺著眉,覺得端王有些故弄玄虛,看看莊皇貴妃,還是同意了。
他攜著皇貴妃的手,領先向外走去,沒辦法,懷孕的人,需要照顧嘛。
皇后黑著臉跟了上去,在皇上另一邊并排而行。
大殿外的空地上,不知何時多了一匹馬,有侍衛在它四周守著,唯恐它驚擾了皇上。
這是很普通的一匹馬,皇上覺得即便端王實際上是送一匹馬,他也是嫌棄的。在端王請她不知道上馬的時候他是很抗拒的,他騎的向來是名駒。
待皇上上了馬,端王親自牽著馬往前走,馬蹄踏在石板上發出清脆的嗒嗒聲,如踩著鼓點跳舞一般,很有節奏,十分悅耳。
皇上似乎明白了什么,他笑著問端王,“你給朕的那東西,是釘在馬蹄子上的?”
端王恭敬說道,“父皇英明。燕父皇憂心大燕騎兵太少,兒臣愚笨,這么多年才想出這么個笨辦法來。”
皇上欣慰大笑,“你踏實肯干,也就你能用笨辦法解決大問題。若是換上靖玄……”他想起恭王的冷嘲熱諷和不依不饒,還有獻給自己的那投機取巧的玉石,他冷笑道,“給馬穿鞋子,他怕是先要嘲諷一番。”
端王溫和笑著,“兒臣是不如皇兄聰明的。”他只說了這一句,便不再多說,他仰頭看著皇上,一片孺慕,“父皇要不要跑馬試試?兒臣至今記得小時候看您騎馬的英姿。”
皇上對端王的適可而止非常贊賞,他此時若是對恭王落井下石倒是失了氣度了。
端王眼中的那片孺慕和敬仰,也感染了皇上,他豪氣大發,“好!跑兩圈試試!”
端王將韁繩交給皇上,皇上一夾馬腹,馬兒跑了起來,得得得得,馬蹄聲響亮清脆,格外悅耳,也格外有氣勢。
皇上跑了好幾圈方盡興,身上已是出了汗,精氣神卻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