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光大亮,幼菫艱難起身,寒香低聲說道,“夫人,避子湯藥熬好了,您現在喝嗎?”
幼菫曾經吩咐寒香,若是這幾日有行房,一定記得提醒她喝避子湯藥。
雖然湯藥寒涼,但偶爾喝應該沒事吧,總比年紀輕輕難產而亡要好的多。
“太燙了,一會再說。”幼菫踢踏著拖鞋去了凈房,腳下跟踩著云一般,綿軟無力。
寒香愣了愣,湯藥溫度適宜,是剛好可以入口的。
卉云和永青在廂房等著,聽說母親起床了,都過來一起用膳。
永青每日練武,飯量大了許多,吃完飯后,又抓了幾個排骨包子,用小衫兜著,顛顛跑了出去。
幼菫帶著又冬要去給孫靈籮添妝,出門前沉香提醒,“夫人還沒喝湯藥。”
“太涼了,對身子不好。”
寒香看著她逃似的背影,您不想喝就直說,找這么多理由干嘛。
幼菫看了眼墻根蹲著的蕭十一十二,滿嘴流油,正搶著最后一個包子。永青則在樹上爬來爬去,蕭十三在樹下守著。
蕭十一十二見幼菫出來,連忙起身,笑嘻嘻跟在她后面。
孫家雖久不在京城經營,但是結親對象是程侍郎,京城新貴,又有英國公府作靠山,是以來添妝的女子還是很多。
幼菫送出的口紅匣子,還是驚艷了眾位閨秀,孫家小姐憑著這匣子口紅,就在京城夫人圈里站穩了!
閨秀們嘰嘰喳喳圍著孫靈籮,點評那些口紅顏色。
幼菫還遇到了王莜兒,她看到幼菫似乎很高興,拉著她去沒人的地方說悄悄話。
幼菫上下端詳著她,“你不是和永寧侯世子定親了嗎,沒牽連到你?”
王莜兒瞪著她,“難不成你還想我被砍頭了?何幼菫,你太狠心了!”
幼菫笑嘻嘻道,“開玩笑呢!我問過國公爺,說昌平伯府都好好的。你也真是命大,若是嫁了進去,把闔府的人都就搭進去了。”
王莜兒撇了撇嘴,神色黯然,“也不是什么好事,永寧侯世子約著我和哥哥去郊游,卻支開了哥哥,對我意圖不軌。若不是有人仗義出手,怕就……哥哥氣憤難當,勸著母親把親事退了。”
原來是有這個內情,難怪當初她問陳夫人世子的婚事時,她支支吾吾不愿多說的樣子。
幼菫安慰她,“這也算因禍得福了,以你的性子,不該喝酒慶祝才是么!退親不算什么,我當初不也退過親嘛。”
王莜兒輕輕推了幼菫一把,“你可真是,這種事還拿出來顯擺!”
幼菫笑嘻嘻,“你現在自由身了,大表哥又是春風得意,翰林院編修,你可以努力一下,做我的大表嫂!”
王莜兒嘆了口氣,“我怎么還配得上他……我以前只覺得他是最好的,其實……”
王莜兒臉上染了紅暈,扭過頭沒有再說下去。
“其實什么?”幼菫八卦兮兮地問。
王莜兒跑去把槅扇管好了,又望了望窗外,紅著臉低聲說道,“救我的那個人武藝高強,很英武,和哥哥,和程大哥完全不一樣。”
那模樣格外嬌羞。
幼菫笑道,“他是哪個府上的,救命之恩是要以身相許才行的!”
王莜兒又推了她一把,卻又摟著她的胳膊說悄悄話,“他沒說,把世子揍得不能動了,又把他綁了起來。人就走了,特別瀟灑。世子認識他,還叫他三哥。不過他呸了一聲,說他沒這么下流的弟弟。”
她的臉上似乎帶著光,這姑娘分明是春心萌動了啊!
從孫府出來,王莜兒約著幼菫一起去水云軒,幼菫從善如流答應了。
王莜兒看著她馬車后面二十多個威風凜凜的侍衛,咂舌道,“你出趟門可真威風,看起來,倒不像受虐待的樣子。”
幼菫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