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弘元和陸辛隱匿身形,趁著沒有馬車出來的空檔,進(jìn)了城。
陸辛面露異色,城門內(nèi)橫七豎八躺著幾十個士兵,皆被綁了手腳。
“這么士兵被下藥,下藥的人怕是來頭不小。”
裴弘元平靜說道,“對方只求財,不害人性命,行事不夠干脆利落,徒留禍端。”
陸辛默然。
成州城內(nèi)一片漆黑,寂然無聲,街道上連打更人都沒有。
二人沒有在主街上行走,只在巷子里穿行。那些人都有身手,靠的太近難免會被他們發(fā)現(xiàn)。
這是一處城東的街市,在一處空闊地有個極大的院子,院墻高大,門楣石板上雕刻“成州糧倉”。
裴弘元冷笑,敢打州府糧倉的主意,還真不是一般人干的出來的。西北軍的六艘大船在半道沉船,幾萬石軍糧沒了,這么看來是成王動的手腳。蕭甫山定然是怒極了,才想出了偷糧這么個主意。
各州府的常平倉存糧都在戶部記錄在案,豐年農(nóng)收時高價購進(jìn)糧食儲存,以免谷賤傷農(nóng),欠年再賣出所儲糧食以平抑糧價。存糧若有發(fā)霉或毀壞,知府便要自掏腰包補(bǔ)上,否則便要削官論罪罰沒家產(chǎn)。
蕭甫山這一招也算高明,估計過不了多久,成州知府就要被人彈劾私挪存糧了。成王封地出了事,成王自然也免不了被彈劾。
裴弘元沒有久待,轉(zhuǎn)道去了府衙。
府衙里也是一片沉寂,護(hù)院和衙役東倒西歪,顯然是也被下了藥。
倒是省了他們動手了。
裴弘元一路摸去了書房,書房顯然是已經(jīng)被人翻找過,書信擺放有些凌亂。他在書房里翻找了一通,沒有找出什么有用的書信來。
他在書房墻壁上摸索了一番,便打開了一個暗室,暗室里擺滿了了一箱箱的珠寶,黃金白銀,還有一個隱蔽放置的匣子。
匣子里有幾封書信,另外還有厚厚一沓銀票。
裴弘元冷笑道,“這個知府也不是什么好東西,留著他也是禍害,殺了吧。”
“是!”陸辛轉(zhuǎn)身出了暗室。
裴弘元拿著匣子踱步到書案前,不疾不徐磨了墨,提筆寫了幾個字。折好信箋出了書房。
陸辛從內(nèi)院出來,沖裴弘元點點頭。
二人幾個起落出了府衙,一路去了糧倉。
糧倉院內(nèi)還是一片熱火朝天,裝糧食的,裝車的,有條不紊。
蕭西站在一旁看著,突然一道寒光閃過,一支飛鏢釘在馬車車轅上,一張紙條被釘在上面。
院內(nèi)忙碌的男人們立馬警戒起來,沖墻頭疾馳而去的黑影追去。
蕭西拔掉飛鏢,展開信箋紙,只見上面只寥寥數(shù)語,“府衙書房有驚喜,帶上二十輛馬車。”
蕭西收了信,對身邊的侍衛(wèi)說道,“我去趟府衙,你在這里盯著。”
侍衛(wèi)擔(dān)憂道,“此人是敵是友未明,會不會是成王府或者知府的人使詐?”
蕭西說道,“兩府的人都被放倒了,成王府又有人盯著,應(yīng)該不是他們的人。我?guī)б魂犎笋R,見機(jī)行事。”
蕭西能察覺送信的人身手極高,若是想對他們不利,容易的很。不至于扯出這等說辭來。
他倒很想看看驚喜是什么。
蕭西帶著二十輛空馬車和一隊人馬,去了府衙,他們之前去過書房,駕輕就熟,很快就摸了進(jìn)去。
書房的門大開著,西間墻上開著一扇門,他眸光一閃,戒備地持蠟燭進(jìn)去。眼前的一幕讓他驚呆了,這就是一個大寶庫!
他往后面一揮手,“全部搬走!一個子兒都不給他留!”
士兵們個個眉開眼笑,這個貪官的私庫估計比他們都護(hù)府府庫都有錢,買糧食足夠了!
待箱子都搬完了,二十輛馬車剛好裝滿。
蕭西驚訝地說了句,“他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