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之前是不能走漏蕭甫山已死的消息,所以秘不發喪,不能押送棺柩回京。但是現在西北軍已經大獲全勝,都護府應該押送棺柩和他們回京才對。
這可是緊要之事,都護府怎么這般不著急?
他眸子冷戾起來,蕭甫山詐死!
他這種人,又豈是隨便就相信別人的!
自己還真是大意了,又一次上了他的當!
裴弘元拳頭狠狠地砸在床上,“陸辛,叫知府過來!”
陸辛見裴弘元情緒大變,卻猜不透是為了何事,不過肯說話了就好。
他喊來獄丞,“小哥幫著請你們知府過來,世子爺要見他。”
獄丞得過知府吩咐,不得慢待了忠勇王世子。國公爺定然是他害的,合該給他吃些苦頭才是!他就不明白知府怕什么,西北的官員都是都護府直接任命,無需經過朝廷,何苦怕一個京官!
他應了下來,“大人稍等。”
獄丞不緊不慢出了地牢,在外面欣賞了一會雪景,才慢悠悠晃去了知府大人辦公的大堂。
知府得了信,皺了皺眉,起身去了大牢。
這位忠勇王世子自從來了大牢,一直安靜的很,給他省了不少麻煩。現在突然要見他,又是這個神情,讓他有種不好的預感。
隔著牢門看著里面臉色陰翳的裴弘元,知府無端生出幾分懼意。
寬大的囚服穿在他的身上,居然也變得不一樣了,變的高不可攀氣勢凌然起來。
他們囚服何時這么高級了?
他讓獄丞打開牢門,進去先對著裴弘元行了一禮,“裴大人叫下官來,不知所為何事?”
裴弘元雖然戴著手鐐腳鐐,又是坐在地上,卻依然高高在上,氣勢迫人。
他緊緊盯著涼州知府,“劉大人,讓榮國公來見我。”
提起榮國公,劉知府神色冷淡起來,“裴大人難道忘了國公爺已經被你毒死了?要不然你又怎么會在這里呢?”
害死國公爺還這么理直氣壯說話,他真想把所有刑罰在他身上過一遍!都搞不懂鄭大人為何讓他不要慢待了他!當真是憋屈!
裴弘元冷笑,“你們國公爺還活得好好的,若他死了,鄭先怎么可能讓我這般舒服呆在這里。”
劉知府不確定起來,說國公爺死了都是聽的外面傳聞,鄭大人從來沒有親口承認過。他心中生出幾分希翼來,國公爺若是還活著,那就太好了!
裴弘元看他神情便知他不知情,“你若找不到榮國公,就讓鄭先過來見我。”
劉知府沒有耽擱,他也迫切想知道真相,便匆匆出了牢房,去了都護府。
鄭先剛從清泉回來,聞言冷笑。
他倒是聰明,不過幾日就猜到了真相。難怪國公爺一開始連蕭西都瞞著,就是怕他看出端倪吧。若是蕭西事先知道,其情緒變化怕是瞞不過裴弘元的眼睛。
鄭先到了大牢,他居高臨下看著裴弘元,“榮國公氣絕身亡,裴大人親眼所見,難不成坐了幾日大牢,便糊涂了?”
裴弘元起了身,手鐐腳鐐嘩啦作響,“江湖上有讓人閉息假死的藥,想必榮國公是吃了那個。他這般行事,是猜到毒藥是吐蕃在大燕的內鬼所為,索性將計就計,假死來引吐蕃人上當。現在你們大獲全勝,他也該現身了吧。”
鄭先緩緩拍著手,“裴大人好奇妙的心思,若真是如此鄭某就謝天謝地了。”他冷然看向裴弘元,“御酒一向是雙數,少的那一壇便是讓你發現了里面有毒吧?你明知御酒有毒,還特意讓我送去大營給國公爺喝,與兇手何異!”
裴弘元聲音冰冷,“我和蕭甫山向來是不死不休,我為何要管他死活呢?若是換做他,說不定下手比我還要狠辣。”
鄭先冷笑,“難不成裴大人還覺得你仁慈了?”
裴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