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菫理解的是,他與父親曾有一面之緣,他說的故人是父親。父親為人和善,心懷寬廣,結下善緣。
沈昊年這般趕到,倒也是解釋的通的。
她此時若是貿然回去,只會連累蕭十一他們。以劉祁的喪心病狂,再派殺手過來是極有可能的,拼殺之下,又怎么沒有傷亡?
一切待她趕到涼州后再從長計議吧。
幼菫長跪著福了一禮,“多謝世叔搭救之恩,此去路途遙遠,有勞世叔了?!?
沈昊年眸子瞇了瞇,“世叔?那我改稱你什么合適?”
這丫頭的小心思他看的明白,把他稱作長輩,一是拉近二人關系,尋求庇佑;二是對他還是多有戒備,以晚輩自居,讓他莫要生出非分之想。
幼菫想了想,再稱呼夫人是沒那么合適了,就說,“世侄女?”
沈昊年不置可否。
莫名覺得這稱呼別扭。
幼菫就當他同意了,“讓世叔親自駕車,不合規矩,不若世叔換護衛過來?!?
沈昊年悠然地揚著馬鞭,“坐在馬車上比騎馬舒服,你不必介懷。我想騎馬時再說?!?
幼菫也不多說,隨他意了,能相安無事到涼州就好。
“世叔,可否讓素玉過來?”
沈昊年對騎馬護在一側的護衛微微點了點頭。
護衛騎馬去了后面。
不一會幼菫就聽到了素玉驚慌的聲音,“夫人,夫人!”
沈昊年拉緊韁繩停了馬車。
素玉跑了過來,見到幼菫好好地坐在馬上外面,臉上松了松,“夫人,他們人呢?”
幼菫退回了車廂里面,“素玉,你先上來說話?!?
素玉爬了上來,進了車廂。
“奴婢醒了好一會了,他們也不說夫人您在這里,嚇壞奴婢了!他們攔著奴婢不讓我出聲,說若是出聲就殺了我!”
素玉先告了一通狀。
她沒見過沈昊年,只以為他是綁了她們的壞人。
幼菫低聲安撫她,跟她大致說了事情經過。
她看了眼簾子外面,附耳低聲說道,“以后你我要小心行事,莫給別人添麻煩,也莫要透露府中之事,明白嗎?”
素玉根本就沒聽明白她們為何要跟著這群人走,只明白了外面的不是壞人,可為何還要提防她們就又不明白了。
反正聽夫人的就是了,她重重地點頭,“奴婢明白了!”
震耳欲聾。
外面的沈昊年微微一笑。
晚上的時候馬車駛進一座府城,一行人住進一座氣派豪華的客棧,客棧里沒有一個客人,幼菫猜測應是被沈昊年包下來了。
掌柜的滿臉堆著笑引著幼菫進了三樓一間上房,就是個豪華套間,地上鋪著羊絨地毯,清一色黃花梨木家具。
“夫人您看看有哪里不滿意的,小的馬上就給您更換。羊絨毯是剛鋪上的,被褥都是新的,一次也沒用過,上好的古香緞。帷帳也是新的,今年最時興的軟煙羅。浴桶也是新的,擺了各式花露和香皂,熱水和牛乳馬上就抬過來……”
饒是幼菫在榮國公府過得富貴,對客棧的這番奢華布置也不禁咂舌。這些他們可是只用一次的啊。
幼菫泡了個牛奶浴,在風雪中前行帶來的燥氣和疲憊一掃而空。
幼菫梳洗好沒多久,掌柜的在外面問,“小姐,晚膳已經備好了,是送到房間里還是擺在一樓大堂?”
“在大堂吧?!?
掌柜的應下,下去安排了。
素玉平日里一直是管著廚房,從來沒有近身伺候過夫人,本身又對衣著打扮不太關注,幫夫人搭配衣裳首飾對她來說是件很痛苦的事。
蕭十一曾經私下跟她說,“你好好想想,夫人平日里是怎么搭配的……”
她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