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去了大皇子的院子。
他很怕,自己的這個大兒子也沒了,他一直寄予厚望的大兒子。
進了殿門,便見張?zhí)t(yī)和兩個太醫(yī)跪在地上,他的心便是一沉。
他快步進了內室,卻見蕭宜嵐坐在床前,又哭又笑地拉著大皇子的手。
大皇子虛弱地說著話,安慰著蕭宜嵐。
皇上臉色露出笑意,快步走到床前,“琛兒醒了!”
“父皇……”
大皇子虛弱地喊了聲,雖然聲音弱的幾乎聽不見,聽在皇上的耳中,卻是猶如天籟。蒼天總算待他不薄!
“好,醒了就好!”
皇上朗聲笑著。
他想起跪在外間的太醫(yī),問道,“琛兒醒來,他們立了大功,該重賞,為何罰他們跪著?”
蕭宜嵐眉眼間染了冷意,“若不是琛兒醒來的恰是時候,如今怕是已然沒命了!”
皇上聲音放沉,“怎么回事?”
茗心端了一個托盤過來,上面放著半碗湯藥。
蕭宜嵐從茗心頭上拔下來一支銀簪,放到藥碗中,銀簪瞬間變成黑色。
“茗心剛要喂琛兒喝藥,他便醒了過來,吐了一口血出來。宮女們慌亂中打翻了藥碗,藥汁撒到了銀鐲子上……”
皇上臉上籠了一層寒霜,走出了內室,看著跪在地上的張?zhí)t(yī),“朕這一年來一直信任于你,竟不想你包藏如此禍心!”
張?zhí)t(yī)扶地磕頭,惶然道,“皇上,臣冤枉!臣沒有下毒,若是要害大皇子,臣直接開個無用的方子便好,何必救了他又下毒?”
二皇子現(xiàn)在可是已經中毒死了。
兩人喝的不同的藥方,一生一死,說明張?zhí)t(yī)的藥方是有效用的。
皇上問,“這藥前前后后經了多少人的手?”
張?zhí)t(yī)回憶著,“熬藥是臣等三人親自守著,又親手端到床前交給茗心姑娘,別的便沒了。”
皇上道,“若你這么沒下毒,那便是茗心下毒了?”
站在一旁的茗心慌忙跪了下來,“皇上,奴婢不敢!大皇子是奴婢從小看著長大的,怎么毒害于她?”
蕭宜嵐也走了出來,“皇上,不會是茗心。她的忠心臣妾最是清楚。”
皇上沉臉道,“都說自己無辜,這毒,還能是憑空來的不成?”
一個年輕太醫(yī)猶豫了一下,忐忑道,“回皇上,還有一人接觸過這藥。吳院判曾到偏殿查看藥方,那時藥正在爐子上熬著,他還打開藥罐蓋子看了。”
張?zhí)t(yī)臉色回轉,恍然道,“對!吳院判來過!定然是他!”
皇上臉色冷了下來,“張平,將吳院判押過來!”
張平領旨退了出去,帶著侍衛(wèi)去了太醫(yī)院。
吳院判看到張平身后的侍衛(wèi),臉色刷白,他強笑著問張平,“不知張大總管來,是為何事?”
張平冷笑,“吳大人莫要演戲了,還是留著精神到御前再演吧。”
吳院判笑著說,“您說笑了,既是皇上相請,還請稍候片刻,下官先去恭房一趟,免得御前失儀。”
張平還真擔心他嚇得尿了褲子,對兩個侍衛(wèi)說,“跟好了他。”
吳院判謝過,去了后院的恭房。
兩個侍衛(wèi)跟了上去。
不久兩人卻蒼白著臉過來,“張大總管,吳院判在恭房里死了,七竅流血。”
張平恨恨拍了桌子,把差事辦砸了!
張平回了大皇子殿中回話。
皇上臉上陰云密布,吳院判連來辯解的勇氣都沒有,分明是早存了死志。一旦事發(fā),便自絕性命,以護著背后之人。
至于是誰,不言而喻。
皇上去了慈寧宮。
太后剛剛回到宮里,神色疲憊不堪,似乎瞬間衰老了許多。
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