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遲手搭在沙發靠背上,聞言輕笑一聲,“那要看看你說的話有沒有誠意和價值。”
女人額上冷汗岑岑,唇色慘白,痛苦的閉眼。
“當然?!?
盛遲點了點頭,“說吧?!?
“你真會放我走?”那女人又確認一遍,顯然她已經屈服于神經疼痛之下。
“嗯?!?
他聲音太淡漠,讓人沒有一點安全感,女人抬頭看了他幾秒,不敢討價還價,最終還是咬牙說了一個名字,“南懷森。”
盛遲眉心微動,挑眉,“哦?”
“南小姐手上有股份,他想要她的股份,然后用她威脅南岸交出公司,和他手里的股份。”
盛遲盯著她看了幾秒,本就凜冽的眸子赫然更冷。
看了工具人一眼,工具人會意,又是一刀下去。
那女人痛的哀嚎,慘白的唇不斷打顫,“我……說的是真的?!?
“真的?”盛遲冷笑,“盛南集團內斗才剛平息沒多久,南懷森會這么沒腦子,在這個時候動南家兄妹?”
“他說,最危險的時候就是最安全的時候……”女人痛的呼吸困難,但還是堅持說,“南家兄妹讓他顏面盡失,他心里……一直懷恨,等不了……”
女人說完之后,整個人似乎氣力盡失,閉上了眼睛。
盛遲靜靜的垂眸思索了一會,起身,整理了下西裝,“放她走。”
說完之后,直接抬步離開。
……
深夜的荒郊特別靜寂,抬眼除了墨藍的蒼穹和入目的黑暗,只有一輛車子的燈光。
趙嚴開著車,從后視鏡中看向閉目養神的盛遲。
“盛總,您相信那個女人說的話嗎?”
盛遲唇角微勾,“你信嗎?”
“我覺得有點可信度,都已經被折磨成那樣了,那種情況下,應該說的是真話?!?
“那就先鎖定南懷森?!?
“先鎖定?”趙嚴有點不解,“盛總是不信那個女人?”
“信?”盛遲睜開眼睛,手肘搭在車窗上,看向外面的不斷飛逝的黑暗,“兩個人之間根本不存在完全的信任,不然為什么要留著她?派人盯著她?!?
一片暗色之下,盛遲聲音里的陰沉太過直白,趙嚴不由得打了個冷顫。
跟著盛遲久了,就會發現,他表面溫潤如玉,像是一個謙謙君子,實際上他心冷如冰,對人對事沒任何余地。
他是一個幾乎沒有惻隱之心的人,不管是無辜的,還是可憐的,他從來不會多看一眼。
對敵人更是凜冽冷狠,沒有一點手軟,眼睛都不會眨一下。
所以剛剛他放過那個女人的時候,他心里還疑惑了下,原來是因為不完全信任她。
趙嚴不自在的動了動手,幸虧他忠心耿耿,不然可能……
趙嚴恭敬的說了一聲是,然后沒在言語。
盛遲垂眸,看了眼時間,夜里三點,不知道她睡的好不好。
這個想法一冒出來,他就笑了,自己什么時候這樣多愁善感了?
她向來沒心沒肺的,肯定睡的很安穩?
……
然而另一邊,南知睡的并不像盛遲想的那樣安穩。
夢里全都是驚天動地的戰火,和轟隆隆的搶聲,她看到她的家人一個一個的倒下,而她卻無能為力,甚至是抓不住分毫的溫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