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光火花間,南知本能的抬手去擋,用腳猛踢。
然而痛感沒有來臨,一滴滴溫熱的東西不斷的滴到她的手背上,濃重的血腥味彌漫鼻尖,同時傳來盛遲不太平穩的聲音。
“沒事了,抱歉,我來晚了。”
盛遲……盛遲來了,南知緊繃著的心稍微放松了些,放下手,看過去。
只見盛遲單手接住那個女人匕首,皮肉破的清晰可見,血流不止,南知不知道此刻心里是什么感受,慌忙站起來,不知道應該怎樣幫他。
那瘋女人還要做什么,卻被盛遲一腳踹開老遠。
南知忙上前去扶住他的胳膊,顫著聲說,“盛遲……”
盛遲笑著看向她,“沒事,死不了。”
他雖然面不改色的,甚至還帶著安慰的笑,但到底是疼,他呼吸重了幾度,語調也極為緩慢。
趙嚴趕到時就看到這么一出驚悚的畫面。
他怎么也想不到,他不過就是關個門的功夫,他們盛總和南小姐怎么就這樣了?
盛遲冷聲說,“看什么,快點處理了!”
趙嚴趕緊叫人來把瘋女人帶走,然后送盛遲和南知去醫院。
南知傷的也不清,臉上都是指甲印,小腿處還在流血。
疼的意識都快不清醒,可是她仍舊扶著盛遲,她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樣的心情,說不清,也道不明,只覺得欠了他的。
盛遲低頭看她,好好的一張臉被弄成這樣。
眉宇間瞬間風雪千萬重,可見她此刻似乎還沒從剛剛的驚悚中緩過神來,他又心疼的揪心。
溫聲說,“放松,沒事了。”
盛遲傷的右手,左手輕輕環住她,下巴抵著她的頭發繼續輕聲說,“疼嗎?對不起,是我沒保護好你。”
他總是能給她特殊的安全感,此刻的南知著實是被嚇的腦子一片空白。
沒反抗也沒多余的反應,就只搖了搖頭。
腦子里全都是剛剛那血腥的場面,如果那一刀真的刺中了她,那么她此刻就已經……
人都是懼怕死亡的,南知到現在神經都是僵的,這和當時在巴黎遇的境遇像又不像,在巴黎的時候最起碼……那個女人是正常的,而今天的這個,給她的不僅僅是驚悚可怕,更多是精神上的一種摧殘……
有的人光是被嚇都能被嚇死的,可想這種精神殺手才是最可怕的。
……
到了醫院,盛遲是抱著她包扎的,南知從頭到尾都沒動,有點呆。
盛遲不敢放手,就這么讓醫生給他處理右手,雖然在南知看來他傷的重,可他受傷了手,而她不僅僅是臉,腿,心里更是……
整個都包扎好,盛遲和她住的同一間病房。
但是盛遲沒有躺在床上,而是坐在南知的床沿邊,握著她的手。
輕聲問,“餓嗎?”
外面早就已經是深夜了,透過落地窗,能夠看到遠方的星星。
南知眨了眨眼睛,情緒漸漸緩和,她轉而看向盛遲,輕輕嗯了一聲。
她有了回應,盛遲這才放開她,起身去讓趙嚴將飯菜熱了送進來。
然后又坐到南知床沿,溫和的眼睛看著她的臉。
再次說,“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