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皮之術?”
“這,這不可能,這門法術是我采剝少女,童男之時無意間所創,自修成以來,日益圓滿,還從未有人看破…”
“縱使你修行得道在我之前,但吾亦煉就陰神變化,論境界也不過咫尺伯仲之間罷了,我自信同輩之中,絕無人能有此道行,一眼便能看破此術。”惡鬼看著半空之上的巨大法相,驚疑不定的道。
法相聞言捻須一樂,想來此界中人,畫皮之術也算是這邪魔的首創了,難怪如此自信,倒也有些悟性。
本不想多言,見其一臉自負,便哂笑回道:“好潑魔,恁得無恥,你生身不過年余,才煉了幾天道行,也敢說與我等開山辟道之輩同輩,不過是井底之蛙…”
“我呸…你尚未得道之前,亦不過凡夫俗子,而你不知,那時吾便已脫化而出,生而神通,善隱遁陰陽,通天時,知地利,曉人事,辯休咎。
當初你首開修行,入幽冥采氣,將入真法門,我受天數感應,阻你得法,那會兒你的道行還不如我哩,只是被你一口純陽血打中,這才棋差一招罷了。”
鐘七聞言頷首點頭,卻只是閉目道:“你當我不知?隔著老遠貧道便聞得你身上的污穢之氣,所以你那畫皮之術,雖還算看得過眼,卻難瞞我…”
原來這魔怪不是其它,便是最初靈機復蘇不久,鐘七入幽冥采氣,除了初生的孤魂野鬼外,碰到的第一只有法力的惡鬼邪魔。
當時鐘七還以為靈機初生,縱有游魂應運而生,也不過是人畜之殘魂,真靈映射于陰世。
加上苦求兩世的靈機近在眼前,急功進利之下,遂也沒有布置護法神壇,還差點著了這邪魔的道。
幸好積年存思,道行早已超標,一有靈機,便省卻數載苦功,直接修成神魂,才得以感應諸天法界,能略微知其形蹤。
又有武藝之功,用雷法噴了一口純陽血,才險勝一手將其打成重傷退去,繞是如此,鐘七亦是大損血氣,算是兩敗俱傷。
因此這鬼怪獨創的畫皮之術雖然厲害,鐘七以元神觀察,都幾乎分不出真假,遠遠望去,都只能大略猜測絕非是人。
不過還是那一口熟悉的氣息,使她露出馬腳,鐘七也由此算定,那嬌滴滴的美人,才是他要找的正主。
惡鬼哈哈大笑,面目猙獰道:“嘎哈哈哈…也罷,一步錯,步步錯,你們都以人身得道,倒底勝吾多倍,而吾卻是心智初開,懵懵懂懂,入了邪魔外道,反倒是污了一身真性…說吧,你打算如何處置本座…”
鐘七雙目睜開,瞇眼看向惡鬼,擺手道:“本待是直接灰灰了去,但現在嘛,貧道反而想聽聽,你倒底還知道些什么?”
本來是想直接抹去神智,懶得再與這邪魔廢話,但這魔怪似乎也是知道自己下場,說了些沒頭沒腦的話,反倒是將鐘七的胃口調了起來。
畢竟道人求真問道,便是在探索天地宇宙奧秘,這只鬼怪應該算是靈機復蘇以來,首批得道之鬼,方才又拋出什么鐘七首開道法,首開道法,要來阻道云云,這些貌似秘幸的東西,恰恰都是鐘七想要了解的。
“說了你能饒我一命否?”那惡鬼神色一斂,思慮片刻又補充道:“只要你放我離去,我保證,再不與你做對…”
“不能…”鐘七神色漠然道。
“哈哈哈,也是,我害了你午山十余門人,你怎能輕易放我…”
鐘七卻忽而打斷道:“如果你說的對我有用,我會留你一命,只是放你離去,卻是不必妄想了…”
惡鬼聞言,有些不敢置信道:“果真留我性命?”
“貧道從不打誑語,你若是不信,我可以發誓…”
“好…你發誓…”
……
發了一通誓言之后,鐘七順便將靈境之中殘余鬼怪收拾清掃一番,才收攏法相,化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