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沒有巫師的味道醇正,但是充滿了異域的風情,希望您能笑納。”
多堖人是外星種族的一支,他們認可巫師聯盟的正統地位,對于妖魔不屑一顧。因此,他們的血肉與靈魂經常被作為稀有的戰利品,貢獻給高階妖魔。
“不要怕,抬起頭來。”迷霧號的船長接過陶罐,摩挲著上面凸出的花紋,聲音里充滿了喜悅。
尼基塔抬起頭,看到那副青黑色的嘴唇,嘴唇上那高挺的鼻梁,還有那暗紅的、深邃的雙眼。
只是一瞬間,她就沉迷在那雙純凈的眼神中,渾身的妖氣不受控制的停滯了下來。
腦海里被妖氣守護的大量記憶如浪花般洶涌而出。
所有的記憶都在重復同一個故事。
活下去。
在貝塔鎮北區出生,身為戲法師的孩子,尼基塔從小就知道了生存的不易。巫師的孩子們騎著掃帚、踩著飛劍在鎮子上嬉戲時,她只能羨慕的看一眼,然后重新跟著父母闖進黑漆漆的沉默森林,搜集草藥,換點時間。
六歲那年,父母都走了。
一個趟過寂靜河的時候被水鬼拉到河底;一個闖進沉默森林的時候被灰藤卷到樹梢。
沉默森林,那時候在她眼里就是死神的化身。
小時候,她對活著的印象就是街頭那個老掉牙的戲法師掰給她的一小塊黑面包。
一小塊黑乎乎、硬邦邦的面包。
老戲法師枯瘦的爪子捏著她的臉。
看著她和著淚水,將黑面包塞進肚子里。
活著,很辛苦。
十五歲那年,她接到了第一大學的錄取通知書。
她住進了大學的宿舍,不用在狹窄的閣樓里聽老鼠打架;她吃上了可口的飯菜,不用為了一塊面包冒險闖入沉默森林;甚至她還有了一位戀人,他碧綠的眼睛,永遠那么清澈、可靠。
她開始幻想未來,幻想生活。
在大學里,她快樂的活著。
大四,帶著實習任務,再一次踏進沉默森林。
她被野妖群襲擊了。
當導師救下她的時候,她的眼睛里已經布滿了血色。
她告訴導師,我想活下去。
導師說,那就跑吧,跑的遠遠的,跑出沉默森林,跑到沒有巫師的地方去。
于是她就開始逃亡。
巫師的獵隊非常可怕,他們總能找到落單的妖魔,或者將它們化作飛灰,或者將它們捆起來,帶到黑暗的未知之地。
但是更可怕的,是她再也無法克制自己,開始將巫師作為食物。
再也回不去了。
但是,她還活著。
不久前,導師帶著一個六七歲的小女孩兒找到她。
說,這個孩子也想活下去。
她點點頭,帶著孩子回到巫妖王的領地。
小女孩兒遲遲沒有轉化,始終徘徊在半巫師、半妖魔的階段。
領地里的老巫妖們蠢蠢欲動,想將這個孩子送上試驗臺;領地里的小巫妖們垂涎欲滴,想要嘗嘗小巫師的滋味;甚至她的伙伴們都在用不懷好意的目光掃視著她們。
于是,她帶著小女孩兒從巫妖王的領地再一次逃走。
為了活下去。
現在,她登上了這艘船。
……
船長眨了眨眼睛。
尼基塔如夢初醒。
她驚恐的摸了摸臉,濕漉漉的。
有汗水,也有淚水。
船長溫和的看著她,嘴角掛著一絲笑意
“每一個墮落的巫師,都經歷過絕望的掙扎。
那些吃人的血液,是從哭泣的心臟里緩緩泵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