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但我不行,我晚睡就一定要晚……唉,你把被子還給我?!?
“起床?!憋L繾雪握住他的手腕,“從今日起,你必須和我一起去學堂?!?
“為什么???”謝刃瞪大眼睛,“師父都不管我這些?!?
風繾雪將人扯到面盆前,又將帕子打濕蓋上臉“因為我第一天來這里,誰都不認識?!?
謝刃被冰水一激,清醒了,但清醒也不耽誤唉聲叫苦“不是有璃煥和墨馳嗎,而且你是來求學的,又不是來呼朋喚友的,好好坐在那里聽課不就行了?”
風繾雪道“你也知道求學就要好好坐著聽課。”
謝刃將帕子丟回木架,伸手搭著他的肩膀,循循善誘“我知道是一回事,做不到又是另一件事,但風兄你不一樣啊,你是風氏子弟,凡事都很講規矩的,所以你看,這隨隨便便就闖人臥房掀人被子,是不是稍微有些失禮?”
風繾雪拉著他往外走“不覺得。”
謝刃深一腳淺一腳,整個人沒形沒狀,將“討嫌”二字詮釋得分外淋漓盡致。在路過隔壁臥房時,還要伸長脖子將頭探進去看,這一看,頓時萬分震驚“風兄,我昨晚來的時候,你的房間不是還很正常嗎?”
風繾雪不解“現在哪里不正常?”
謝刃看著滿室明晃晃的玉床碧柜琉璃臺,再一次感受到了銀月城風氏的有錢程度“哪有人求學還自帶家具的,這些都是你從乾坤袋里取出來的嗎?對了,那個毛皮墊子是什么稀罕東西,居然會自己發光,我能不能進去摸一把,哎哎哎,你別拉我啊,救命,強搶民男啦,我不想去學堂,風兄,風兄!”
風繾雪不理會他的胡言亂語,強行將人扯到前院。此時大家已經開始上課了,竹業虛終于能在早課時見到愛徒,心里那叫一個欣慰,而一眾同窗也稀罕得很,集體目送他二人回到座位,感慨,不愧是風氏出來的人,竟能將謝刃從床上揪起來,厲害,了不起。
俗話說得好,來都來了,謝刃倒也安分,乖乖坐著聽了一早上課。中午大家都去吃飯,他卻又沒了影子,璃煥見怪不怪“大概跑去城里聽說書了吧。”
風繾雪拿起佩劍就出了學堂。
長策城照舊是熱鬧又繁華的,謝刃從東街走到西街,許多鋪子的老板都眼熟他,將剛出鍋的小糕點用葉子裹了,熱騰騰地遞過來“嘗嘗,新出的?!?
“多謝福伯!”謝刃也不客氣,一邊捧著吃,一邊往茶館的方向走。正要進門時,見旁邊的小攤子前圍了不少人,就也擠過去看。
桌上擺了三四排精致的木鳥雀,擰一擰就能展翅飛,而且速度會越來越快。謝刃買下一只,用指尖在木雀尾稍隨意點出一朵紅蓮火,撒手放它盤旋于空。娃娃們看著紛揚落下的火光幻影,紛紛鼓掌喝彩,謝刃逗夠了這群小孩,剛準備得意洋洋
收回木雀,身后卻傳來清冷一句“謝刃?!?
“……”
風繾雪道“跟我回去上課?!?
謝刃簡直要被他念到耳鳴,語調也有氣無力“風兄,你怎么總管我這些。”
然而風繾雪極有原則,有求必應也好,投其所好也好,前提都是學得好好上——否則自己下山是為了什么?便強行拖著他走。謝刃踉踉蹌蹌,心累得很,不懂這金貴大公子怎么聽課還得有熟人陪,走了兩步,又順手摸了個靈果啃,攤主大嬸認識他,只笑著罵了一句,也不愿計較。風繾雪見狀暗自搖頭,過去將錢付給大嬸,回頭卻見謝刃表情呆滯,便皺眉“你又有什么事?”
“糟了?!敝x刃臉色一白,“那只木雀還燃著火,我剛剛給忘了,它飛去哪兒了?”
風繾雪抬頭一看,天上空空蕩蕩,哪里還有木雀的影子。幸虧有一個小娃娃指路,兩人趕忙御劍去追,追了一路,眼看再往前就是長策學府,卻始終不見其蹤跡。謝刃心中焦急,正欲扭頭折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