璃煥后退兩步“不去。”
璃韻語調(diào)不悅“放肆,過來!”
璃煥打小就沒做過幾件隨心所欲的事,現(xiàn)在眼看又要被強迫去火焰峰,心里也冒火。見門還被靈符擋著,他腦子一熱,干脆直接從窗戶翻了出去,頭也不回地往遠(yuǎn)處跑,謝刃被驚了一跳,趕忙追上去“你沒事吧。”
客棧二樓的窗戶被“砰”一聲推開,而后便是一道冷光迎面襲來,謝刃眼疾手快,一把緊緊攥住,觸手生寒,正是冬雪。
而窗戶已經(jīng)被關(guān)上了,冷漠無情得很。
謝刃道“我覺得你叔父對你也挺好的。”
璃煥氣急“他那是對我好嗎,你若手慢一點,我豈不是會被砸得頭破血流?”
但不管怎么說,原石是拿到了。
接下來就是煉制。
墨馳借到了最上品的煉器爐,位于巍山深處,但又有一個新的問題,雨季是不適宜在野外煉器的,因為最好的紅炭反而越嬌貴,得時時刻刻看顧著,稍有不慎就會前功盡棄。
璃煥坐在一旁的山洞口“你倆還是進(jìn)來躲躲雨吧,實在不行,就等將來去春潭城再說。”
謝刃卻不肯,反手一劍插入土中,紅蓮烈焰騰空而起,燒得青色煉器爐透出赤紅“好了。”
墨馳哭笑不得“你到底有沒有看圖紙,上品的水囊至少得煉制一天一夜。”
“那我就守一天一夜唄,又不久。”謝刃將材料一一投入爐中,“行了,這回多謝,你們先回去吧。”
墨馳難以理解這種行為,不就是一個水囊,居然搞得又借錢又欠情,還要淋著雨用自己的紅蓮火去煉,不知道的,還當(dāng)是什么保命屠妖的重要靈器。
璃煥看著盤腿坐在地上的謝刃,懷疑人生地問“他真的腦子沒出事嗎,都這么狼狽了,怎么還能春風(fēng)滿面哼小調(diào)。”
墨馳也納悶“看著風(fēng)兄也不像那種窮兇極惡逼債的人啊,我還覺得他對阿刃挺好的。”
眼看著另一輪黑云已經(jīng)襲來,而謝刃還在喜滋滋地守著爐子——說實話,這真的是中邪了吧?璃煥只好留了把傘給他,自己與墨馳回城里拿吃的。
風(fēng)繾雪這天一直待在竹業(yè)虛處,與風(fēng)初止一起商議圍剿九嬰的事,直到深夜才回到住處,屋內(nèi)卻空蕩蕩的。
璃煥解釋“阿刃去了城外辦事,明天中午就會回來。”
風(fēng)繾雪問“何事?”
璃煥答“私事,好像是他家里來人了吧。”
風(fēng)繾雪點點頭,并未多言。
結(jié)果直到第二天傍晚,謝刃還是人影全無。
風(fēng)繾雪不介意他去處理家事,但介意所謂的“家人”或許又是血鷲崖的何歸,便去城中客棧尋
了一圈,依舊不見蹤跡,倒是包子鋪的老板提了一句“阿刃沒見過,不過璃府的小公子昨天來我這買了許多糖餅,說要趕去后山,他們或許在那。”
天邊驚雷不斷。
謝刃懶得撐傘,一直在專心致志地守著爐子,這是他生平第一次煉器,除了興奮與忐忑,還忍不住想了想成品該是多么華美精致,肯定得比那嵌滿了月光琉璃的要好看。
雨水嘩嘩地澆灌下來,匯聚在地上就是沖刷的溪流。紅蓮烈焰不斷蒸騰出白色的霧,圍得整座山都氤氳裊裊如仙境。謝刃好不容易守夠了時辰,連最后一簇火的熄滅都等不及,扇扇熱氣就去開蓋。
風(fēng)繾雪撐了一把白色的梨花傘,遠(yuǎn)遠(yuǎn)看著被雨澆透的人“謝刃!”
“咦,你怎么來了?”謝刃回頭,沒有貪玩被抓包的心虛,反而神采飛揚得很,“快過來!”
風(fēng)繾雪眉頭微皺“別鬧了,跟我回去。”
“我可沒鬧。”見對方站著不動,謝刃索性主動上前握住他的手,將人強拽到煉器爐旁,“看。”
火此時已經(jīng)完全熄了,只有剔透的水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