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泓皺眉“你從哪里看出來的?”
崔望潮斬釘截鐵“因為他居然叫對了我的名字!”
金泓“……”
崔望潮依舊拖著他不撒手“金兄, 就信我這次吧,你想想,春潭城也好、長夜城也好, 或者是后來去鐵山, 我苦苦糾正了多少回,最后不還是一口一個崔浪潮?”
金泓半信半疑“那他們會是誰?”
崔望潮“還能是誰。”
金泓猜測“魏空念?”
崔望潮沖著林子翻了個白眼“除了他, 還有誰能有如此高妙的幻術(shù)。前陣子梅先生剛送來書信, 說此人就是放出玄花霧的罪魁禍?zhǔn)祝拚娼缯谒奶幘兡茫瑳]曾想, 居然跑這兒來了。”
一邊說, 一邊又壓低聲音“金兄, 他會不會是金洲那頭派來的?不會當(dāng)真想要把我們……了吧?”
中間主動消了一下音,因為實在是不敢說。金洲背后是誰,是金圣客, 堂堂鸞羽殿殿主, 卻勾結(jié)九嬰殘害手足,整件事聽起來何止匪夷所思,簡直像是腦子出了毛病。崔望潮干咽了一口, 到底還是沒忍住心中不解“金殿主為何要這么做, 他會不會是被奪舍了啊?”
“你覺得鸞羽殿已居于高位,無需再爭,大伯或許不覺得。”金泓道,“老辦法, 先回營地。”
所謂老辦法,就是裝病。兩人經(jīng)常一起逃學(xué),對于此類偷奸耍滑的藝能都熟悉得很。于是崔望潮捂著肚子, 當(dāng)場就蹲著痛呼起來“不行,不行不行了,我要回去躺會兒。”
深林中的謝刃與風(fēng)繾雪聽到動靜,果然折返。金泓一把將崔望潮拖起來,口中罵道“早就跟你說了,那玩意沒熟吃不得,你倒好,狼吞虎咽大半盤。”
崔望潮掛在金泓身上,悲悲切切嗚嗚咽咽,病得不輕。金泓甩了兩次也沒成功將人甩走,只能沒好氣地往回拖,又回頭對那兩名冒牌貨道“過來搭個手。”
崔望潮卡著脖子干嘔,臉色漲紅,咳咳咳的,恨不能折騰出驚天的動靜來。
演得那叫一個逼真,放到戲班子里也是個角兒。他抬頭看見冒牌謝刃正一臉鄙夷地看著自己,心里不由呵呵冷笑,過頭了知道嗎,你這個蠢貨,謝刃雖然看不起我,但并不是這種看不起法!
于是崔望潮虛弱道“謝刃,你過來背我。”
金泓手下一僵,你瘋了吧。
謝刃也道“你瘋了吧。”
崔望潮卻理直氣壯“怎么,在鐵山時你答應(yīng)過我的事,現(xiàn)在卻想賴賬了?不背就算了。”
這當(dāng)然是他隨口胡亂編造的,但冒牌貨并不知道,所以還真被訛了過來。
若說金泓方才還對崔望潮的判斷將信將疑,那現(xiàn)在可就完全相信了。
他暗自定了定心神,思索起下一步計劃來。
…………
春潭城中則要熱鬧許多。
各大宗門陸陸續(xù)續(xù)的,已經(jīng)差不多都來齊了,不過絕大多數(shù)人只以為此番是為了鎮(zhèn)壓幽螢,所以并沒覺得多風(fēng)聲鶴唳,相反,還挺放松的,因為有風(fēng)氏與齊氏在嘛,再加上璃氏與金氏一罩,簡直像銅墻鐵壁,炸天也炸不到自己頭上。
于是大家每天除了吃吃喝喝,就是往來交際,不像執(zhí)行任務(wù),像過年。
齊氏與璃氏如期抵達(dá)鸞羽殿,將原本就不富余的客院徹底塞滿。
竹業(yè)虛則是帶著眾學(xué)子住在春潭城中,客棧老板相當(dāng)有生意頭腦,每日三餐都將這群學(xué)霸安排在最醒目的懸浮高臺上,長風(fēng)吹得雪白衣袂飄揚,引來不少行人仰頭感慨,果真是修真界第一學(xué)府,這氣派,這氣度,啊呀,羨慕。
謝刃也跟著同窗們混了一頓飯。這回見面,他可不再是先前那四處闖禍的煩人精了,錢多多大聲催促“阿刃,快跟我們講講,你是怎么用紅蓮烈焰燃海焚天斬九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