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飛仙居送來的。”齊雁寧懶得拆,“如此廣發,八成又是要天材地寶,煩。”
齊雁安拆開之后,用余光一瞥,大笑道“走!”
齊雁寧莫名其妙“啊?”
她被他拖得一路踉蹌,口中還在問“到底又吃錯什么藥了?”
臨江城,璃氏最近也是一片凄風涼雨。
其實按理來說,他們一不像風氏風頭最盛,二不像齊氏奢華無度,家中子弟既愛讀書又斯文儒雅,房前屋后處處種空谷蘭草,看著低調簡樸極了,是算不上出頭椽子的,但架不住璃韻太陰陽。
他忍了差不多兩年,第三年實在忍不下去,當眾大肆譏諷了一回閑鷗宗,然后就話匣子就徹底被打開,滔滔不絕的,如一把發瘋飛劍在寒山金殿無差別橫掃,掃得白蘋面目漲成豬肝色,幾欲昏厥,也掃得璃氏全體頻頻被罰閉門思過。
思過就思過吧,正好清閑,但能不能不要讓大家抄狗屁的《曜雀大殿經》?這是什么東拼西湊的鬼東西?怎么敢有人在璃氏面前咬文嚼字,賣弄才學?
也幸虧飛仙居的木雀來得及時,否則璃韻可能會當場氣死。
漁陽城的大明宗內,譚山曉正靠在樹上,看著遠處的落日出神。
“哥。”譚山雨站在樹下叫他。
譚山曉聽若無聞,連一聲都懶得應。
譚山雨又喊了兩聲,見他依舊沒有反應,只好祭出殺手锏,清清嗓子道“瓊玉上仙!”
“閉嘴!”譚山曉果然上鉤,飛身落下一把捂住弟弟的嘴,力度之大,堪比耳光,“你好端端的,突然叫上仙做什么?萬一被旁人聽到怎么辦。”
譚山雨揚起手中書信,呼吸困難地說“飛仙居送來的。”
距離春潭城最近的鸞羽殿,是最早接到消息,也是最早動身的一批人。短短幾年,金泓已經從當初握不穩劍的浪蕩公子,變成了能獨當一面的少年家主,腰佩滅蹤,肩挑責任。
還在山洞中裝模作樣苦守書卷的崔望潮也抓住了一只木雀,粗略一掃,簡直狂喜亂舞,再不看書了,一拍屁股就往外跑。
秦淮城中,柳辭醉正在盯著半空中的灰色紙鳶,突然就聽丫鬟喜出望外地在叫“小姐,小姐!”
“咋咋呼呼的,又怎么啦?”
“謝公子和瓊玉上仙,他們殺了白蘋,往凜冬城去了。”
柳辭醉丟掉手中的線軸站起來“真的假的?”
“真的,當然是真的。不止是他們,還有長策學府,長策學府也回來了,大家一個都不缺,老爺說我們也要……哎,小姐,小姐你等等我!”
“不等了,快點!”柳辭醉握緊佩劍,“咱們也去凜冬城!”
以及其余宗門,其余修士,其余許多人,先是各自奔赴,再共同匯聚成狂風與海。
…………
大風呼嘯,大雪飄灑。
寒冷的空氣將人們的呼吸變成霜,這里本該是最死寂無聲的存在,此時卻因為一樁大事,而變得聲音鼎沸起來。
煉劍爐懸浮在半空中,當中燃熊熊烈火,火間隱隱浮著一把通體赤紅的長劍。煉劍爐周圍,鑄劍師們御劍穿梭,都在為最后一次淬火忙碌做著準備。當年的燭照是取煌山為鐵,而這把新的劍,則是用了比煌山更為堅固的八荒大礦。
曜雀帝君對這把劍也極滿意。燭照舊劍當眾自斷,是他第二次感受到難堪,而第一次,是謝刃的叛逃,不過如今有了新的劍,一切便能從新開始。想到這里,他甚至難得反思了一下,反思為何在一開始時要對燭照報以希望,與邪弓同體共生,明顯不值得信任。
只是將來又要尋誰,來接過這守護眾生的重擔呢?曜雀帝君舉目望向四野,眉頭微皺,想不通這偌大的修真界,為何竟無一個可用之人。
既然找不到,那就繼續由自己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