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冉坐在她的對面,目光冷冷的看著下面發生的一切。
半晌后,她才是緩緩開口“為什么不可以?”
“這些人都是王府的神醫救治的,現在忽然斃命,難道不應該討要一個說法嗎?”
容冉眼珠流轉,落在了云若菱的臉上,有些好笑的發問“你在怕什么?”
云若菱蜷著指尖,顫著聲音問“殺了這么多人,你就不怕嗎?”
“哦?你哪只眼睛看到是我殺的了?”容冉說著,指尖卷著垂在胸前的長發,眉眼微彎,明明笑顏如花,卻讓云若菱覺得一陣一陣的陰冷。
讓她不敢面對。
“云小姐,這般心善嗎?從來沒有殺過——人嗎?”最后四個字,容冉拉的很長,像是在專門吊著她一樣,讓云若菱的身子微微一顫。
“我……沒有……”云若菱慌張的搖頭,腦中又浮現出葉清綰的臉來,和她在王府中說的那一番話,讓她這段時間,整日整夜的提心吊膽。
“呵——”容冉不屑的看了她一眼。
現在人人都知道將軍府少了個嫡小姐,彼時,那所謂的表小姐,就成了將軍府的掌中寶。
若非是云若菱手中握有凌天響,容冉也不會留她到今天。
這個女人,可配不上江景曜呢。
也是江景曜勸她,至少要先將她手中的凌天響騙回來,才能計劃下一步。
他還不是太子,有些事情,沒有辦法親自動手,而這件事也不能太過著急,要循序漸進。
被江無眠抱在懷里,耳邊是呼呼的風聲,這種在天上飛的感覺,葉清綰還是第一次感受到。
這就是這個世界的輕功嗎?
江無眠很快就帶著她到了小巷中,巷中,家家戶戶都掛著白綾,有些人的門前還放著棺材,哭聲不絕于耳。
葉清綰唇角微抿,緩緩下沉,眸中仿佛淬了冰一樣,她推開江無眠,從他懷中跳了下去。
她徑直走進了蘇愈家。
一片死氣沉沉。
葉清綰看到了房間中放著的棺材,下意識的加快了腳步。
蘇愈渾渾噩噩的起身,看到葉清綰時,猩紅的眼底閃過一抹恨,他抄起手邊的東西就往葉清綰的身上砸。
“你滾!我不想看見你。”
砸過來的,是茶壺。
葉清綰沒躲,砸在肩頭,一頓一頓的痛,索性里面的水是涼的,倒是沒有燙傷。
江無眠站在葉清綰的身后,抬起的手緩緩放下,目光落在葉清綰的后背上,他看的出來,她在傷心,亦或者,生氣!
葉清綰長長的呼了口氣,聞著房間中的味道,她沒有在往前走,問眼前的人“蘇筱薔在死前,可是吃了什么?”
“她能吃什么,她吃的任何東西,都是她娘親手做的。”蘇愈指著葉清綰,還想說什么,咬了咬牙,又放下了手,肩膀都拉聳下去,兩鬢都多了幾縷白絲,就這么半天的時間,他仿佛老了十幾歲一樣。
“好好的人,昨天還活蹦亂跳的,今天怎么就沒了呢。”
“她還那么小……”
蘇愈蹲在靈柩前,悲痛欲絕,蘇筱薔的死,就像是在他心口插了一刀,疼的無法呼吸。
葉清綰死死的抿著唇,好半晌后,才吐出一句話。
“你可以,讓我看看她嗎?”
蘇愈沒說話,葉清綰便站在那里沒動。
如果要找到兇手,那就一定要知道他們的真正死因是什么。
葉清綰緊緊的握著拳,眸光堅定無比。
“隨你,隨你……”
葉清綰這才抬腳走上前,棺材中,女孩靜靜的閉著眼,就跟睡著了一樣。
只是,唇瓣發紫,面色蒼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