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閣里的氣氛安靜的有些詭異。
而殿外,卻飄飄然的下起了小雪。
葉清綰施完針便離開了暖閣,站在了檐下。
百無聊賴的看著飄落的雪花。
白承冶從殿中走出,少年未束的長發已經垂到了腰間,風起時,發絲凌亂,露出了白白的脖頸。
白承冶微微瞇眼,緩緩走上前。
“公子如何稱呼?”
葉清綰微微回神,看了他一眼,淡聲道:“莫眠止。”
“你與旁人不同。”
“每個人和每個人都是不同的。”
葉清綰倚在柱子上,眨了下眼,無所謂的開口。
“平常人來到皇宮里,無比敬畏,可不像你一樣。”
剛剛說的那一番話,砍她的腦袋也是綽綽有余的。
葉清綰:“二皇子有事?”
“想找你聊天,算不算有事?”
“你想當皇上,我幫不了你。”
白承冶失笑:“誰跟你說我要做皇帝了?”
“做皇帝有什么意思?”
葉清綰在心里冷笑。
這男人,說一套,做一套。
這朝堂之上,不知道多少人是他麾下的人。
這話,若是從白承煊的嘴中說出,她倒還是要信上幾分。
葉清綰沒有與他爭論這個問題,似是無意提起:“我聽說,公主被人擄走了?”
“現在可有什么線索?”
白承冶神色不變:“已經派御林軍出去搜尋了,不日應該會有線索。”
白承冶微微低頭,注意到葉清綰腰間掛著的鈴鐺,微微挑眉:“莫公子的配飾倒是別致,竟是一個小鈴鐺。”
“一個玩物罷了,怎么?二皇子喜歡?”
“君子不奪人所愛。”
只是這話說著,目光卻落在葉清綰腰間的歸初鈴上。
她穿著暗紫色的衣服,襯的歸初鈴愈發的清冷,很是晃眼。
“咳……”
身后忽然傳來一聲咳嗽聲,緊接著便是連續不間斷的咳嗽。
江無眠扶著門,身體弱的不行。
又穿著單衣,屋外風雪交加,好似風一刮,他就會隨風而去一般。
也是不明白,明明身體那么弱,為何冬日里,還是穿的那么單薄。
是嫌自己的身體還不夠弱嗎?
葉清綰不明白,也沒問。
她從江無眠身旁走過,一言不發的進了暖閣。
白承冶看向江無眠,唇角向上揚起,他似乎是在笑。
“夜城主現在,可是我父皇面前的紅人啊。”
白承冶搓了搓指尖,目光落在江無眠沒有一點血色的脖頸上。
那么纖細的脖子,似乎只要他微微用力,就可以掐斷一樣。
他瞇著眼,眼底的冷漠比這殿外的雪花更甚。
“你想殺我?”
白承冶沒有說話。
“可你不敢。”
“夜城主好手段。”白承冶冷笑一聲。
這江山,說送就送。
也不知道他的母親到底是何人。
竟然有這么大的本事。
面具下,江無眠有些冷漠的勾了下唇,說:“二皇子想多了,你應該去勸勸你的父皇,或者說,問問你的父皇,為何他情愿把江山拱手相讓,也不愿讓你們繼承呢。”
白承冶冷冷的看著江無眠,一個目光陰戾狠辣,一個目光無星無月,卻深沉難測。
直到身后傳來動靜,是葉清綰走了出來。
她懷中抱了一個暖爐,走進江無眠。
將暖爐塞進了他的懷里。
突來的溫度,讓江無眠微微愣了一下。
“小眠,我不冷。”
葉清綰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