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去到q市后,是何超開車來接她們的,說山路不好走,他親自帶著。
在車上時,林晚只呆呆地不知在想什么,一直沒說話。黎初溫看不過去,主動問的何超“現在情況怎么樣?”
何超吸了口煙,打開車窗把煙圈吐了出去。外面的雨水順著車窗飄了進來,隨著風,有幾絲雨吹到后座林晚的臉上,冰冰涼涼的,讓人無比清醒。
大概是雨飄進來的原因,何超索性把香煙給掐了,把被淋濕的煙頭揉在手里,關上車窗,回復說“還是那樣,沒有消息。雨下太大了,還得等,雨小一點我們才能去找。下雨天搜救犬也用不上,難度很大。”
頓了頓,他不好意思地又補了句“抱歉嫂子,忘記你不喜歡煙味了。”
林晚眉目動了動,這才開了口“沒事,不用在意我的。”
何超突然苦笑了一聲,煩躁地撥了下頭發,說“周哥基本是逮一個說一個,跟我們說見到嫂子盡量別抽煙,你聞不得這個味道。周哥畢竟是學醫的——雖然學的是給動物看病,跟我們這些大老粗不一樣,那時候他還跟我們科普說鼻子嘴巴和耳朵是相通的,記不太清了,但就記得他說過這會對嫂子的耳朵不好,我們一個個愣是給聽進去了。”
林晚耳朵不好這件事,周維楨沒有隱瞞過,反而成為了人人都知道的他最為憐惜的一件事,恨不得所有人都能像他待她一樣
溫柔。
“那個傻子。”林晚心里一熱,驀然就笑了。笑著笑著,她的眼淚止不住地就往下掉。她抬手才擦掉,眼眶里又涌出新的來,狼狽得不行。
何超在前面沒看到她落淚,但聽出來了,關切地從后視鏡里看著黎初溫邊哄她邊幫她擦眼淚,這才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掌了自己一嘴。
“哭什么哭,他人肯定還好著,我就知道你這一路上肯定又亂想些七七八八的事。”黎初溫嘴上不饒地批了林晚一頓,手里幫她擦眼淚的手卻是極致的溫柔,“你這人平時愛嘮嘮也是好的,嘮得多了就不容易亂想。”
林晚知她這不過是在分散自己的注意力,也不拆穿,但真要迎合她避開周維楨的話題嘮叨,這一刻還真的做不到。
最終何超開了一路,林晚就無聲地哭了一路。等開到地兒以后,她的情緒已經基本穩定下來了,臉已經被紙巾擦得要多干燥就有多干燥,眼眶紅得不像話,但至少不會再哭了。
何超簡單地跟林晚介紹了一下救援的幾個負責人,又引著她到臨時搭建的帳篷處坐了下來,這才走到不遠處跟其他工作人員接洽起來。
帳篷里一切都很簡陋,地上就是混雜了泥濘的草地,雨水順著雜草的縫隙從大家的腳下流過,到處都濕漉漉的,并不是什么舒適的地方。
有工作人員拿了兩盒飯過來,說是何超囑咐的,黎初溫這才想起來已經到飯點
了,來這里不知不覺花了將近兩個小時的時間,她們還什么都沒吃過。
“先把自己肚子填飽,你才有力氣等他。”黎初溫語重心長地把飯盒遞給林晚,她最終還是接過來了,只是遲遲動不下筷子。
林晚攔住了準備離開的送飯的那位工作人員,問道“請問……失蹤的那些人和救援人員有消息嗎?”
工作人員嘆了口氣,搖頭,“還沒有。”
幾個小時了,在這樣惡劣的雨天,很難不讓人想到一些不好的結果。
“辛苦了,謝謝。”林晚謝過他后,目光無神地落到不遠處的何超身上,只見他似乎和負責人發生了什么小爭執,情緒頗為激動地一拳錘到了旁邊的架子上,造成了很大的響動。
帳篷外雨聲連綿,不時天邊還會閃過幾聲雷鳴,淅淅瀝瀝的雨聲打在篷頂和草地上的聲音讓人叫人的心情愈加煩躁。
林晚草草地吃過幾口飯后,幫忙把在場工作人員吃完的盒飯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