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維楨他不會……”
“不會的林小姐,他只是太累了,加上傷勢比較重,昏過去了而已。”醫生戴著口罩,看不清他的表情,但他的眼神十分慈祥,“他腿部的傷勢比較重,現在我們需要緊急進行一個小手術處理他的傷口,林小姐是周先生的家屬嗎?”
林晚堅定地點頭,“是,我是他的未婚妻。”
這輩子,非他不嫁的那種。
最后她以家屬的身份簽下了緊急手術同意書,接著在醫生和護士走后,立馬腿軟地癱坐在地上,望著關上的手術室的門喃喃一了句“謝天謝地,他還活著……”
只要人還在,一切問題都不是問題。
然而真的不是問題嗎?
自然不可能。
“……他真的沒事,你們不用這么急著回來……對,就是個小手術,我的意思是……媽,媽?”林晚頭疼地揉了揉太陽穴,叫了好幾聲都沒得到對方的回應,幾秒后電話還直接被掛斷了。
她的頭更疼了。
“怎么,阿姨他們說要回來?”黎初溫給她買了瓶咖啡,坐在她旁邊咬了一大口三明治,又遞了一個給她,“你多少吃點吧,從昨晚到現在你都沒怎么吃過東西了。”
林晚接過三明治,哭喪著臉,“是啊,他們三個聽說維楨受傷了,壓根就聽不下去其他細節,直接就說回來了。”
原本幾個老人報的都是性價比特別高的夕陽紅團,節約了一輩子,平時都是舍不得花大錢的人,在回來這件事上口徑卻出奇的一致,想都沒想就說訂最早的一班飛機回來,屆時直接打車來醫院。
看望周維楨是小事,要向三個老人家解釋他藍天救援員的身份卻是她從未想過會這么快發生的大事。
“這下該怎么辦……”林晚咬了口三明治,索然無味地嚼著,這才發現自己口干舌燥,難受得很,連忙打開了咖啡喝了一大口,這才感覺舒服了一些。
黎初溫聳聳肩,“能怎么辦,涼拌唄~總得有一天要告訴三個老人家的,這次不過是臨時把說的時間提前了而已,老老實實地跟他們說明白就好啦,不用那么緊張啦。”
林晚搖頭,喃喃道“沒你說得這么簡單的……”
周維楨和她兩人遲遲不愿意對老人家坦白是有原因的,一是害怕他們擔心,二來……是因為周維丞哥哥。
她言簡意賅地跟黎初溫說了幾句周維楨和哥哥的那些往事后,兩人都還沒商討出什么應對的方案來,何超便領著好幾個救援隊的壯漢過來了。
“嫂子,周哥他怎樣了?!”
除了何超外的幾人早前就已經先下山了,大家身上或多或少都有些小傷,這會兒都處理過了,看得出來還洗了澡休息過,精神尚算好。反觀何超,剛才他和黎初溫是跟在救護車后頭的小車里下來的,后來也被強行拉到急診區處理傷勢去了,因此才沒跟著黎初溫過來找林晚。
這會兒救援隊的人都知道了周維楨的消息,顧不上睡覺,紛紛都趕過來了。
林晚兩手緊緊地交握在一起,抿著唇,神情比起下山前明顯輕松了一些,“還在做手術,醫生說不算太嚴重,但因為傷勢很深,有點感染,還說……還說有些肌肉有壞死的跡象,具體的要在術中才清楚。”
說是說小手術,不過這會兒都快兩個小時了,手術還沒完成,她的心早已經亂成一團麻了。
何超等人望了眼還亮著的“手術中”的牌子,神情緊繃。黎初溫輕聲地安慰了林晚幾句,拉著她到旁邊的椅子上又坐回去了。
她們不是醫生,現在能做的就只能等了。
周維楨出來的時候,一大群人都圍了上來,身材嬌小的林晚差點被幾個壯漢擠到了外圍去,幸虧何超在旁邊擋了一下,特意給她空出個位置來,她這才靠到了病床邊。
“維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