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茹萍和齊芳芳與白雪都是同一屆大學同學。畢業后各奔東西,分別已經二十個年頭了。今天,昔日同窗有幸在街頭相會,真是天公做美,她們有著說不完的心里話。經過一番誠心交談,她們又握手言別,去做自己的未竟事業。
白雪一直站在原地,目送兩位同窗遠去。直到同窗消失在茫茫人海里。白雪轉過身來,滿面的眼淚嘩嘩地流了下來……
她不是在埋怨同窗,而是在感謝同窗。同窗無意中跟她的這條信息,正是她希望得到的信息。這是她心頭永遠的痛,她要知道自己作下得孽。
白雪用自己的手帕擦著無窮的淚水。整塊手帕都擦濕了,用手一擰都能擰出水來。
白雪是怎么來到了幼兒園,連她自己都有些不明白。她一直是雙眼淚水不斷,手不離手帕手帕不離眼,她竟然準確地來到女兒的班,女兒古夏荷看到媽媽,她高呼著“老師再見”就一頭撲向了媽媽白雪,緊緊牽住了白雪的手,再次和小朋友再見,和老師再見。
母女手牽手回到家。一進家門,古夏荷看到張心月,就高呼著姥姥撲了過去。姥姥急忙彎下腰,伸出雙手迎接外孫女,隔代人的愛意都充分表達出來。
母親張心月看到,白雪到幼兒園只接了一趟自己的女兒,眼睛就變得又紅又腫。就急忙小聲問到
“白雪,到底又發生什么事情了?”
白雪小聲說到
“剛剛遇見兩位大學的老同學。她們說高原剛剛調回原籍,仍然是孤身一人。我這不是坑死人家了嗎?”
白雪說到這兒,那成串的淚水又淌了下來。
媽媽只是輕輕地拍拍女兒白雪
“唉,過去的就算過去了。覆水難收,想開些吧。但愿蒼天不辜負高原的一片好心……”
吃晚飯時,白長壽也顯得情緒低落心事重重。自從搞垮女兒白雪的婚事,他也從沒有知錯悔改的一絲表現。餐桌上,白長壽的表現,讓妻子張心月感到莫名其妙。飯后,白雪帶著自己的女兒回到臥室。張心月便悄聲問到
“你這是怎么啦?象被霜打的茄子似的,沒有了半點生氣?”
“飯前,在大街上,我遇到兩個外地女孩子,聽談話才知道是白雪的同學。”
“挨罵了吧?是不是被罵了個狗血淋頭?連祖上八代都被人家臭罵了一頓?連我們母女倆也受到人家的褒貶?高原一句話沒說,了解情況的人,都為高原抱打不平?”
張心月輕輕地一連串地反問,讓白長壽如鯁在喉。一聽妻子的口氣,白長壽就知道妻子對情況已有所了解,他不得不微微點了點頭。
“古語說,害人如害己。不知道自律,老認為自己比別人高明,是不是太狂妄了?這回該知道別人都不傻吧?該承認自己種下難咽的苦果了吧?”
妻子張心月的這番話,象鋼針一樣刺到白長壽的心坎上。讓白長壽不由地又想到傍晚在大街上發生的那一幕。
白長壽順著人行便道遛彎。他倒背著雙手,仍然顯得很有氣派。過去,他不光是要有氣派,還要口里哼著小曲兒,顯得與大眾不同,十分的高傲。在他的眼里,沒有幾個人能比得上他。他最喜歡諸葛亮的空城計唱段
我正在城樓觀山景,
耳聽的城外亂紛紛,
旌旗招展空翻影,
卻原來是司馬派來的兵……
這段唱腔的確很吸引人,許多戲曲愛好者都喜歡唱。不過他白長壽唱或許還有另外一種想法,那就是,他覺得自己也有諸葛亮之才。
自從把女兒白雪的婚姻搞砸后,他再也不哼小調。他覺得自己很高明,大有諸葛亮之才。結果所有的打算步步落空,沒有一項能隨他的心愿。就是這樣,他都從沒有反思過自己。但有一點他是明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