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的脾氣來的就是這么猝不及防。
他接連著好幾天沒有再去鳳陽宮,仿佛又回到了先前把這個皇后當成擺設的日子。
瀛初都快忘了還有江姒這么個人的存在。
直到一日。
丞相帶著自己獨子前往御書房拜見皇帝,舒丞相是想提攜自己兒子,可他不知道自己好兒子干了什么事情。
瀛初坐在御書房主位上,他捏著一支筆,本來神情懨懨的沒什么興趣,直到聽到下方傳來一道年輕男人的聲音。
“臣舒默之參見陛下?!?
舒默之?
喔,舒默之。
暴君掀了掀眼皮,打量的視線落到跪在下首的年輕人身上。
作為京城三公子之首的舒默之相貌自是不錯的,君子清朗,哪怕跪著,背也挺得筆直,身姿清雋如一顆青竹,整個人書卷氣濃濃。
暴君若有所思,薄唇抿著看不出喜怒“你就是舒默之?”
舒默之不卑不亢,“正是臣下?!?
“皇后的青梅竹馬?”
“……是。”
舒默之沒想到瀛初會冒出這么一句來,愣了下才勉強答是。
他第一次抬頭看向高位上的君王。
舒默之并未漏掉瀛初唇角一閃而過的嘲諷。
他的心沉了下。
莫非那些信……已經被陛下發現了。
一旁的舒丞相弱小可憐又無助。
不知道瀛初為什么突然提這件事,舒丞相心里咯噔一下,莫非陛下介意此事?
若是他知道自己兒子膽大包天到和皇后娘娘暗通款曲,舒丞相一生為人忠心端正,他怕是得恨不得當場打死這個兒子。
暴君嗤了一聲,紅的過艷的薄唇微張,“下去吧。朕乏了。”
什么舒默之,不過如此。
皇后瞎了。
瀛初倒不是吃醋或是什么,畢竟他還沒到喜歡江姒的地步,他只是站在旁觀者的角度評價,這舒默之看起來不咋的,也就一般。
相貌平平,手無縛雞之力。
當然,這是瀛初以自己為標準作的評價。
他生了一張妖孽面孔,細長眉,鳳眼,花瓣唇,恰到好處又顯得過分艷麗的五官,交織在一起就構成了一張巧奪天工的臉。
傾城色。
這是唯一能形容他的詞。
不,若是換江姒來說,估計就是一句:嘖,娘兮兮的。
…
見過舒默之,瀛初突然想起江姒來了,他好久沒去看看自己這個皇后了。
殊不知。
江姒現在正在想該怎么優雅不做作地進行下一步的劇情。
她拿到的劇本是。
[你最喜愛的一只桃花簪是舒默之送給你的,現在被困在這宮墻之內,你只能面對著銅鏡,輕撫發髻上的桃花簪,暗自垂淚。]
要江姒說,這劇本光看倒沒什么,但要演出來那就惡心心的。
她還能怎么辦?
硬著頭皮上。
江姒眼睛一眨眼淚就下來了,抬手做作地拂過發髻上的簪子,再淚眼婆娑地看向銅鏡。
嗚,她被自己美哭了。
系統“……”你怕是也有點病。
瀛初一過來就看到自己的皇后對著銅鏡暗自垂淚的場景,再看看她發髻上只戴著一支的桃花簪。
暴君眼里極快地閃過幾絲嫌棄。
他一把抽掉了這個簪子扔了,“朕的國庫還沒虧空,戴這種寒酸兮兮的素簪子做什么,朕讓來福給你送些寶石鑲金的來。”
非常土豪式的直男發言。
什么金的銀的寶石的。
江姒“…………”
江姒腦補的就是自己頭上插滿了花花綠綠各種寶石鑲嵌的純金簪子,那叫一個辣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