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江南,出任巡撫。
圣上對她確實算是仁至義盡,在她那么冒犯那人的情況下。
離去的那一夜。
坐著低調奢華的馬車,江姒挑開了簾子,往外望去。
皇城的景物在逐漸遠離,人流在倒退著,一切都昭示著她即將離開這個繁華喧囂的京城。
青衣女子的眸色淡的很,看不見幾分感情。
她可能是天生的薄情,近乎于遲鈍的冷淡和硬心腸??此臉幼?,已經初有了來日那個權傾天下的當朝首輔的模樣,波瀾不驚,擺弄權力。
…
江姒離去那夜。姬無月在城墻站了近乎一夜。
風寒露重,他一身黑衣,長身玉立,衣袍的顏色幾乎和夜色融為一體,無盡的夜,無盡的黑,因為站的時間太久,他的肩膀上積了一層薄薄的霜,太監(jiān)總管幾次勸了他,但都被姬無月給趕走。
他眼神一刻不停地望向遠方,望向那輛披著月色遠去的馬車離去的方向。
山高水長。
怕是再難相見。
一年后。
江南是魚米富饒之鄉(xiāng),江南的某個小鎮(zhèn),街道兩旁是擺著的長長的小攤,街上響著小販偶爾的吆喝聲。混雜著香味和脂粉氣,公子姑娘們的笑聲,還有街上耍猴戲、耍馬戲的,一派生機勃勃。
江姒是一年前調任到這個地方的。
她在任期間做了不少的事情,修橋鋪路,修水壩,擋了好幾次洪災,守得一方百姓安寧。
江姒在民間的威望很高,特別是在江南一帶。
她又生的美,一張絕色容顏驚為天人,百姓都在說這是仙人下凡來保佑他們來了。
…
茶館。
往來的人絡繹不絕,食客間的閑聊總是逃不過姻緣這個話題。
“咱們這個江大人似乎還未成婚娶夫郎吧?也不知道到時候哪家人家的公子如此有福氣,能嫁的這樣的神仙人物哈哈哈哈。”
“我家侄女家的小兒子不錯,也不知道……”
這人還沒說完,旁邊的人便擺擺手“江大人不過二十出頭的樣子,哪里著急娶夫生子,你以為就你盯著她這塊香餑餑?橋東的孫媒婆都去江府不知道多少回了,嘴皮子都磨破了,給江大人說了不知道多少回親事,愣是一次都沒成。”
“這是為何呢,我聽聞她府上連通房侍夫都沒有,這尋常人家到江大人這個年紀總該知事了吧……她這……”
“說明人家潔身自好唄,你以為誰都像你?好色之徒!”
“……”
那人笑罵了兩句“去你的?!?
“不過我聽說啊,是聽我家大姑媽家的兒子他媳婦的弟弟說的,這江大人在京城是有未婚夫的,她從京城調到我們這小地方來做官,唉,真是屈才了。”
“對對,要我說,就江大人這樣的,便是做宰相首輔都是沒問題——”
旁邊那人趕忙捂住她的嘴“禍從口出,快閉嘴吧你?!?
接著幾個人食客又說說笑笑地說其他的事了。
二樓雅間。
將樓下食客們的談話盡收耳底,一人坐在簾子后,白色錦衣,玉冠高束,他放下手里的茶杯,那修長漂亮的手指竟是比白瓷杯還要白透幾分,泛著點玉的光澤。
“主上……”旁邊的侍從輕輕喚了他一聲,那人才回過神來。
這人顯然就是本該遠在千里之外的京城的帝王姬無月。
姬無月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到這里來了,說是微服私訪,天下那么大,他怎么就偏偏挑了這個地方,要說沒有私心,連他自己都不相信。
“走吧?!?
“既然都來了,朕也該去看看這位好愛卿了。”
男子抬起的面孔,英俊至極,他似乎變了,變得更加深沉,也更加像一個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