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知津從雲七開車到紹江一中,飛快停好車又沖到行政樓,按照唐易說的到了三樓,對方正等在辦公室門口。
江知津大步走到唐易身前,問:“怎么回事?”
“和同學鬧矛盾,打了一架。”唐易也是一臉的無奈。“好像是對方背后說了方頡些什么,剛好被他聽見了。其他就不知道了,你們家小孩嘴嚴的跟什么似的。”
“人沒事吧?”江知津問。
“你們家方頡沒事,對方有點事。”唐易指了指身后的辦公室,“人在里面呢,你先進去吧。”
江知津沒再多問,直接推門而入。
高主任暫時不在,房間里站著坐著幾個小孩兒和家長。方頡站在離門最近的地方,聽到開門聲,他立刻轉頭往門口看了一眼。等看到進來的是江知津時,方頡一秒直起身,望著對方。
從唐易打完電話開始,方頡就一直在等江知津過來。到現在對方真的到了他旁邊,他又有點心慌。
畢竟從小到大,因為打架被叫家長這種事方頡還是第一次。結果第一次叫的就是江知津。
他覺得有點給江知津丟人。
江知津走到他身邊,低聲道:“沒事吧?”
“沒事。”方頡答。
江知津迅速掃了一眼方頡渾身上下,沒有明顯的傷,衣服也挺整潔,看起來確實沒什么事。
他稍微松了口氣,一路上懸著的心終于放下來了一些,接著才轉頭去看其他人。
站方頡旁邊一點的是個個子挺高的男孩兒,皮膚有點黑,有點眼熟,江知津回憶了一秒,立刻想起來了,這是方頡的同桌,上次家長會和爬山的時候都見過。對方旁邊站了一個中年女人,正皺著眉一臉無奈地看著他,偶爾低聲數落兩句。
而遠遠站在方頡對面的兩個男孩兒,一個高高壯壯的,正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什么。另一個看起來很瘦小,戴了副眼鏡,臉上有明顯的淤青,看起來有點恐怖,但江知津也看得出來只是皮外傷。
對方從江知津進門就一直在偷偷窺視,等江知津看向他時,又飛快地移開了視線。
江知津收回目光。
“剛才唐老師在門外跟你說了嗎?”方頡猶豫了一下,壓低聲音開口。“他們在背后說了幾句……惡心人的話,剛好被我聽到了。”
方頡抿了抿嘴:“然后我可能有點沖動了……”
害得江知津得站在這兒,面對一群老師與家長。
“沒事。”江知津聽出了方頡鎮定之下那一點不易察覺的慌亂。他把手搭在方頡肩上,輕輕按了一下。
“待會再說。”
沒過多久,劉杰的爸爸也沖了進來。對方拎了個公文包,看起來是直接從上班的地方過來的。先是確認了一遍,自己兒子有沒有受傷,又數落了幾句對方不懂事。
其他三方的家長都已經到齊了,幾個人又等了將近一個小時,門才重新被重重推開了。
進來的是一個四五十歲的中年男人,長得很瘦弱,看起來弱不禁風。這么冷的冬天對方只穿了一件短袖,外面裹了件棉襖。衣服褲子應該穿了挺久了,不太干凈,袖口褲腳還沾著水泥灰和黃土,讓他整個人看起來畏畏縮縮。
對方先是小心翼翼的環顧了一圈屋內,直到看到譚卓,趕緊走了過去。一邊檢查譚卓臉上的傷口,一邊心疼地小聲嘟囔:“哎呀,哎呀,怎么回事,疼不疼啊……”
如果說剛才一個人的譚卓還是面無表情。自從自己的父親進來以后,他的表情可以稱得上是厭惡了。
他一邊躲開自己父親想要查看傷口的手,一邊不耐煩的喝道:“別碰!”
男人立刻不敢碰了,瑟縮著收回手,站到自己兒子旁邊。
直到這個時候他似乎才意識到屋內所有人都在看他。先是愣了一下,接著面上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