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知津收到方頡的消息時還在家,外面天氣陰沉如墨,明明已經十點多,看起來像是天還沒亮,已經有風刮起來了,吹得玻璃發出輕微地響動。
看到消息,江知津立刻回撥了電話。
“對,沒下雨,風挺大的。”
“你現在在哪兒呢?”
因為迫降得突然,機艙里一半的人都在打電話,方頡旁邊坐了個穿碎花裙的姑娘,聽起來正在和男朋友吵架,正前方那個盤著一串佛串的大哥吼得尤為大聲,恨不得拿著電話做演講了。
方頡:“云市,說是臨時迫降……”
碎花裙:“說了明天再走明天再走,你非要我回來!現在好了吧!”
佛串:“我現在在云市機場!云市!哎呀遇到臺風了,你不懂,反正暫時回不來。最近接的那個新訂單,你要幫我盯緊一點啊,好幾百萬知不知道!”
方頡:“不知道什么時候能走……”
碎花裙:“我怎么知道什么時候能走啊!我又不是空姐!”
佛串:“我怎么放心把單子交給你啊,我哪個單子不是成百上千萬啊?”
“嘿。”江知津早就聽笑了,忍著笑意問:“你旁邊在講相聲呢?”
“……要不你別來接我了。”方頡嘆了口氣,堅持在夾縫中把話說完了。
“那你怎么辦,從機場走回來?。別操心了,到了發消息給我。”
等掛了電話,江知津看了一眼窗外。
依舊是昏暗無比的天氣,風吹得玻璃發出沉悶的聲響。湯圓大概是沒經歷過這么惡劣的天氣,縮在貓窩里沒敢出來。江知津檢查了一遍家里的門窗,又蹲在貓窩前安撫了它一會兒,又看了眼時間,一點整。
他原本以為方頡能回來吃午飯,還買了挺多菜,但目前看來是不行了。江知津自己隨便弄了點吃的,又發了個消息給方頡,對方沒回,可能關機了。
江知津正準備打個電話試一試的時候,一個電話先一步打了進來。
是顧巡。
江知津接通電話,那頭的顧巡率先開口。
“江哥,你現在有時間嗎?”
“怎么了?”
“店里出了點事。”顧巡語氣里有點無奈,“你要不要過來一趟。”
江知津冒著雨開車到雲七的時候,門口已經站了挺多人,里面還有兩個警察。顧巡站在最外面,看到江知津過來了,沖他招了兩下手。
江知津走過去。
“怎么回事?”
顧巡看起來也挺煩躁,語速挺快:“昨晚在酒吧喝酒的兩個客人,說是手機在店里丟了,周洪給他們看了監控,應該是喝酒的時候被人順了,昨晚人太多了,我也沒注意。”
兩個人都喝多了,手機扔在了沙發上,轉頭就被人摸走了。周洪幫他報了警,對方還是不依不饒,說店里也有責任,說他們倆是游客,本來今天該走的,延誤造成的機票錢和酒店錢誰負責……
“臺風天周洪又急著關門,吵了幾句他們就上手了。”
江知津立刻朝正在和警察說話的周洪看了一眼,周洪耳朵和側臉不知道被什么東西刮傷了,鮮紅的兩條,滲了一點血。還有兩個男的站在不遠處,聽到顧巡說的話立刻嚷嚷起來:“你什么意思,我們是失主,是受害者——”
江知津聞言,轉頭盯著對方看過去。
他平時懶懶散散,情緒一般不會掛臉,真生氣的時候也只是面無表情,但看起來莫名滲人。對方接下來的話被迫吞了回去,江知津語氣很冷,道:“我朋友才是受害者吧,他的臉怎么回事?”
“我不是故意的,就推了幾把,手上戒指沒摘……”其中一個男的說了一半,又轉而道:“誰讓他說話那么沖啊!”
“誰他媽說話沖!”
那頭原本和警察說著話的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