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茶的項鏈很快得到了蔣湯二人的注意。蔣哲把鏈子的吊飾從林茶衣衫里拉出來,見是一枚茶葉,一邊夸漂亮一邊夸合適。
na女神買禮物,盯著林茶后頸鎖扣想了半天,覺得眼熟,腦里想的就直接從嘴里蹦出來“這款式有點像抑制環啊。”
嚴明律訂做定制款也是為避免這種情況,避免被人認出這是抑制環。林茶作為一個名義上的beta,信息素等級低,是不需要佩戴抑制環的。
“我哪有錢買那玩意啊?”林茶裝傻,“這就普通項鏈,淘寶十幾塊錢買的便宜貨。”
湯森作為單細胞生物很容易相信旁人給他的解釋,他說哦,這樣啊。
周日學生會搞了場院內的籃球賽,湯森問林茶來不來看。林茶說不來。湯森撓了撓頭“林茶,你最近好像比以前還忙,是不是又找了份新工作?還是真在考保險啊?”
林茶借口小田化學競賽。蔣哲在旁說“不來也行,江河不也去嗎?他可對我們林弟弟虎視眈眈。”
“你下星期三生日了,”湯森起了個新話題,“想去哪吃飯啊?”
“其實我下星期三……約了人。”
蔣哲驚跳起,嗓音大得能掀翻屋頂“是誰!?到底是誰?!怪不得最近你老是對著手機偷偷笑!說!你是不是戀愛了?!竟敢背著哥哥我——”
林茶給吵得腦仁疼,玩笑一腳給蔣哲踢啞了火“戀什么愛啊?小田要考試,我星期三給她加急準備一下。”
“你可真是個好老師,”湯森說,“一門心思都撲在你學生上。”
小田就這樣替舅舅背了鍋。
林茶周日不去看球,是因為要跟嚴明律買衣服。
林茶長得有多漂亮,品味就有多糟糕。嚴明律第一次見到他,是在全系的生化課上。他穿了一件磚紅色的短t,和那頭綠發一對比搭配,字面意義上的穿紅戴綠。等嚴明律看清他的臉,更不由地煩躁起來。
這小孩芯子里無疑是純凈好看的,卻硬是要把自己打扮得矯激輕浮。那感覺就是一件做工精致的花幾,不僅沒被擺上時節里最新鮮的花,反被當成墊腳用的凳子,踩在粗鄙鄉間漢的腳下。
更衣間的門鎖滑動,露出一細條門縫。
林茶出來時是磨磨蹭蹭的,故此那門縫也是慢慢擴大的。等好東西要有耐心,嚴明律沒有催他。
等林茶終于下決心打開了門,把整個人擺到嚴明律眼前,滿身的青春乍泄。
灰色條紋小馬甲,兩排對扣,襯副時下流行的金框平光眼鏡。這種打扮挑氣質,別人穿可能就像個侍應,但林茶穿起來像個童話里的小王子。
“有點夸張了吧?”他剛在更衣室對著全身鏡,想了好久這人姓甚名誰。
“扣子不要全扣上。”
嚴明律說著伸手過來,給林茶解開了最上一排的對扣,退開兩步再端詳片刻,干脆把所有扣子都解開了。
他的手指修長,靈敏地解著衣扣。林茶低頭看著,忽然想起蔣哲曾經不著調地說過一句話alha給oga買衣服,就是為了親手把它脫掉。
嚴明律安頓好了自己的視覺享受,給林茶結了賬。林茶在心里算了算自己這一身的標價,只覺得單是在錢財往來上,他就已和嚴明律糾纏成一團了。
嚴明律今天是帶林茶去看畫展,國際某知名印象派畫家的個人展。
林茶沒接觸過這些東西,他審美可怕得令人發指,很難體會藝術并與之共鳴。嚴明律在一幅梢上夜景前停了很久。林茶把導賞文字讀了三遍,還是沒能品出趣味。
他干干地陪著嚴明律站了一段,實在是有些無聊了,轉而去旁的地方走馬觀花,最后他對場內的燈光設計起了興趣。安靜的場館里幾縷綽約的光色如霧般漂浮半空,而半空之下則是昏沉的黑,游客行步時有種腳不著地的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