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港與北云的冬天相差極遠,分別最大的一點是海港不下雪。
林茶從飛機里出來時甚至覺出了一絲悶熱,他還以為是通道艙的緣故,直到走出機場他才發現這里的冬天是真的溫暖。
他今晨被嚴明律扣留圍巾時還和他爭論,說不戴圍巾他脖子能僵得斷掉,嚴明律只是告訴他想多了。現在看來他在生活經驗上的確矮了嚴明律一大截。
實則嚴明律扣留圍巾也有私心,毛織品最能鎖住一個人的氣味。他得給自己留點林茶的香氣。
今晨除了圍巾還發生了一件事,林茶刷完牙后被嚴明律自后突襲了。
嚴明律人到三十終于開葷,饑得有些過分。昨晚林茶前后給他要了三次,早上他竟然還能再來。林茶被壓在洗浴臺上進入,再被頂著弄著抱回了床。惱怒是有的,但分別在即還是選擇依從,纏得正難舍難分房門卻被敲響。
嚴辛歡一個快奔三的女人,搓了整晚麻將都不顯疲態,聲音中氣十足“哥!還不起來!小茶不趕飛機嗎?”
林茶一個激靈,推了推嚴明律的肩膀,朝門外使著眼色。但嚴明律還是深埋在他體內,繼續著精耕細作,理都不理他妹妹一聲。
林茶只得一邊承歡一邊提心吊膽地等著嚴辛歡的第二句,問你們在做什么。但第二句遲遲不來,完事以后出了房門更不見嚴辛歡其人。她似乎自此銷聲匿跡,直到林茶臨走,才從二樓窗戶探出半身,揮著手說小茶,新年再見。
去機場的路上林茶方后知后覺,他已被嚴明律臨時標記,兩人的信息素糅雜融合,隔著門縫傳出去,一聞就知道里頭正辦著什么事情。
對著嚴明律林茶放得開,對著外人,這種事只讓他羞得想咣咣撞大墻。
他現在想起來也面紅,身處溫暖的南方,冬日的艷陽炙曬下來,讓體溫更加燥熱。他脫了外套掛上小臂,關掉飛行模式,給嚴明律報了個平安。
林茶省錢省習慣了,放平常無論嚴明律如何威逼利誘,他也不會直接打計程車去海大登記,但他現在出了機場就直接招呼計程車,還麻煩司機幫他把行李搬進了后備箱,活脫脫就是一個嬌柔的oga。
林茶氣死嚴明律了,老色狼,大淫蟲,大早上就發情,說了不能做還說沒事會輕點,把他現在弄得腰酸背痛。
幸好今天的行程輕松,只有傍晚一場簡介會。林茶登記宿位以后就拉上了宿舍窗簾,倒頭補眠。
交換分配的都是雙人宿舍,兩張窄長的單人床貼著墻各自排開,中間一道小走廊。
海港的冬天與北云的唯一共同點是短命的太陽,白晝短到五點半就消亡。林茶被鬧鐘鬧響時天已大昏。他隱隱約約睨見對面也躺著一道黑影。
聽見林茶的鬧鐘響,那道黑影翻了個身。
林茶猶豫了會兒,還是爬起身去按開了吸頂燈光,小小的宿舍間登時亮堂。他這未來三個半星期的室友皺了皺眉,拿手臂擋著眼睛。
林茶正想該如何開口叫他起來,另一聲手機鬧鐘也響動了。林茶松了口氣,看著床里那道人影從被褥下伸出了手,按掉了他自己設置的鬧鈴,然后緩身坐起,顯現出了五官。
“你好,”林茶的開場生硬,“要去簡介會了。”
那個人轉過頭。眼尾上吊三白眼,長得有些兇相,見到林茶后他眉眼里閃過一絲惶惑,但很快又恢復了溫和“你好。”
林茶掃到他的行李箱正正地立在床尾,還沒打開過,心想大概是他來的時候自己正睡得沉,他就不好乒鈴乓啷地收拾東西,也跟著自己悶頭睡了一場。
林茶心里無端有些歉意,他向他解釋“搭飛機挺累的,倒床上不小心睡到現在。”
“是挺累的,”他也笑了笑,伸著懶腰站起身,“我叫陳航,航程的航。”
“我叫林茶,茶葉的茶。”林茶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