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恍惚惚，猶如腳下踩了一團柔軟的棉花。

陳亮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從樓里走出來的。

風蕭蕭兮易水寒，自己滾蛋兮不復還。

“我就這樣，走了嗎？”陳亮心亂如麻。

他本以為，憑自己的業務水平和交際能力，能在這里混的風生水起。

光芒閃耀。

成為被人羨慕的人上人。

沒準兒，以后能成為這里的院長也說不定。

卻沒想到，最終，竟是以這種方式，在半路途中，就灰溜溜的離開了。

“她倆是親母女，呵呵……”

“小丑竟是我自己啊！”

他緩慢的走著，情緒極其的低落。

有認識他的學生與他擦肩而過，還很客氣的叫他一聲“陳老師好。”

他不回答，好像沒聽到似的。

繼續往前走。

就這樣，一直走出了外國語學院的大門。

或許，從此以后，這里就跟他再也沒什么關系了。

他沒有目標，也不知道自己想要去哪兒。

漫無目的，繼續走。

就像一條流離失所的野狗。

失去了前進的方向。

天冷啊！

真的冷啊！

今年的冬天，似乎比往日更加寒冷一些。

可是，陳亮的心里，比天氣更冷。

仿佛被凍成了一個冰坨。

這時，突然……

陳亮覺得自己臉上一疼。

撞上了一個什么東西。

抬頭，才發現。

一個女人的后背……

他剛剛分心走路，沒注意。

兩個女人站在路邊聊天，然后，他就直接一頭，撞到一個女人的后背上去了。

這女人，很矯情，挺事兒的。

被撞之后立刻大呼大叫“你沒長眼睛啊？故意的是不是？你個臭流氓！”

本來，陳亮還是木木的。

被罵了兩句，他也沒有什么反應。

可是，漸漸地。

這個陌生女人的臉，在他眼里，竟是幻化成了袁蘭的模樣。

陳亮的呼吸，粗重的起伏，越來越劇烈。

委屈，憤恨，怒意……都如干草垛一樣，都被這一顆小小的火星點燃了。

他猛地上前，一把揪住那個女人的衣領，懟著臉大聲吼道“我流氓？我流你哪兒了？你說，我流你哪兒了？”

極其的神經質！

女人被嚇壞了，立刻轉頭大喊“老公，快來呀，救命啊！我要被流氓打死了！”

很快，街對面的一家店里，風馳電掣一般沖出三個壯漢。

來到近前，將陳亮的手給掰開。

“媽的，敢打我老婆？我廢了你！”

然后不容分說的，就把陳亮拖進了旁邊的一個小巷子里。

再然后。

走過路過的人，都能隱隱約約的聽到，那里傳來有人慘叫的聲音。

“那邊干啥呢？嗚嗚嗷嗷的，殺豬呢？這離過年還早著啊！”

樊樹正好從這里經過，也聽到了慘叫。

而且，慘叫里已經沒有人類的語言和聲音了。

嗷嗷的，就像刀子捅進去了之后豬叫的聲音。

所以，樊樹誤會，而且挺納悶的。

他要去的，是咖啡館。

蒙陽電視臺旁邊的金貓貓咖啡館。

剛才，汪振海打電話過來，約他過去，說有事情要跟他當面談一談。

“談？”

“談啥？還要談啥？”

“那天談了一晚上，還沒談夠？人口普查要進行到第二輪了嗎？”

樊樹心里各種的腹誹。

但是呢，汪振海的身份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