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的備胎,格雷伯爵都有本事讓對方敗走,但施簫奈……總是最棘手的一個。
從雅典學院開始,施簫奈就一直是善初養的魚。
期間,善初好幾次動過善念,將施簫奈這條魚放歸大海,卻不想施簫奈一次次的鯉魚打挺,自己跳回善初的魚塘里。
只有當善初依戀焦慮發作,為了格雷伯爵的一點疏忽而發脾氣的時候,格雷伯爵才能嘗到一點點被愛的滋味。
游念說得對,格雷伯爵安撫善初,不是“不厭其煩”,而是“樂在其中”。
甚至是“欲罷不能”。
他們二人就這樣病態的糾纏著,互相試探、互相傷害,又互相迷戀。
游念評估完畢后,說:這個世界真是什么人都有啊。
善初苦笑:“你是不是不能理解我和他的關系?”
“能夠理解,”游念說,“你們又不是變態。”
按照游念的工作,他是真的接觸過真正的變態的。
游念說:“上次,我的一個客戶說他太愛他老婆了,請我將她的腦子活剖封存,養在缸里。這樣她就永遠屬于他了?!?
聽到這樣的“愛情故事”,善初立即覺得自己和格雷伯爵的關系還挺健康的。
善初又問:“那你沒答應吧?”
游念說:“沒有?!?
善初松了口氣:看來游念也不是啥子沒道德的科學怪人。
游念說:“我說不用那么麻煩,我的設備只需要接入神經回路就能辦到,不用開腦。”
“……”善初目瞪口呆,“那最后客戶做了嗎?”
“沒有?!庇文钫f。
善初問:“良心發現?”
游念說:“預算不夠?!?
原來當變態也是要財力的。
“……”善初看著一臉平靜的游念,打了個寒顫。
游念看起來就是一個沒有善惡觀的人。
他不是惡人,他不會因為做了惡事而興奮,他也不是好人,他不會因為做了好事而高興。
善初問:“你這樣不違反法律嗎?”
“我幫你重生,本來就不合法?!庇文钫f。
善初一想:好像也是哦。
善初看著游念:“所以你是一個不尊重法律的人?”
“我很尊重法律?!庇文钫f,“我從不闖紅燈。”
“……”善初覺得自己還是不應該和游念探討法律道德的問題。
在那之后,善初將更多的關注放在了格雷伯爵身上。
他確實發現,格雷伯爵是一個掌控欲和占有欲都很強的人,他只是一再壓抑自己。為了讓善初保持對自己的“興趣”,格雷伯爵總是扮演一個多情風流的冷靜派紳士角色。
除非是善初崩潰的時候,否則格雷伯爵不會輕易說愛他。
而格雷伯爵的隱忍給予了善初更多的安全感、以及——憐惜之心。
善初斬斷了和其他備胎的關系,不再刺激格雷伯爵吃醋。
他對格雷伯爵越來越耐心,每天都會說愛他,對他用心不少。
格雷伯爵察覺到這些變化,焦慮反而更嚴重了。
他怕這是另一個花招、陷阱。
格雷伯爵的狀態越來越不對勁,善初十分擔心,但苦無良策。
他再一次找到了游念,請求他的幫忙。
游念分析說:“格雷伯爵習慣支配者的地位,又因為被傷害過,所以不肯輕易露怯?,F在問題不在于怎么樣干預他,而是怎么樣讓他肯接受干預。”
也就是說:格雷伯爵一不可能暴露自己的弱點,二不可能對外求助,三不可能接受治療……
他們合議一番,商定了一個計劃。
善初假裝抑郁癥復發,并跟格雷伯爵坦誠了他重生之事,告訴格雷伯爵,上輩子的傷痕太深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