潔之感。
善初一時心跳漏了幾拍,暗暗感慨:活了兩輩子,卻從沒見過這么漂亮的一個人。
不得不說,西方的美少年少女都是極為妍麗的,就像是精致的洋娃娃,讓人愛不釋手,恨不得收藏起來。
善初又莫名感嘆,只是西方美人的花期又比亞洲美人要短暫許多。那一頭淺金色的秀發到了二十歲后多半會亞麻色、甚至棕色。
善初心念微轉,竟生了好奇心:不知道格雷伯爵到我這個年紀的時候,頭發是什么顏色呢?眼珠是否還是清澈的藍,還是已經變得混濁了?眼角可有長出細紋?
在善初晃神的時候,格雷伯爵已經演奏完了一小節,將琴弓擱下。
善初回過神來,有些窘迫地看著格雷伯爵:“你練得很熟練!所以……你該不會是很熟悉這首曲子以及背后的故事吧?”
“大概知道一些。”格雷伯爵笑著回答。
善初有種被戲弄了的感覺:“那你還問我這個故事說的是什么呢?”
“因為想聽你說,”格雷伯爵回答,“聽你說很有意思。”
善初低下頭,心想:這家伙是在調戲我嗎?
媽的,居然被調戲了。
我善大總裁的顏面往哪兒放?
但這種不受控的感覺也是久違了……
善初的靈魂已經是三十歲人,是善氏的總裁。
前世,十六歲的他得了抑郁癥,被迫退學,回到了國內。奶奶得知后,大罵了丁敏生和焦嬌,又說:“我不放心把孫子交給你們!”于是,奶奶便將善初養在身邊,帶他看醫生,耐心地陪他康復。
善初經歷一年的休養和治療重新走了出來。
但走出來之后的他就失去了性格中最柔軟的部分了。
他一直想著要復仇、要變強,最終在三十歲生日那天抱著媽媽的遺像慟哭買醉,喝太多導致失足跌落自家別墅的游泳池然后——
重新回到了16歲。
重活一次,善初好像走上了一條截然不同的路。
但又好像殊途同歸。
他能預見到:雖然現在看起來和以前不一樣了,但十幾年后他還是會拳打親爹、腳踢后媽、當上善氏的總裁、走上人生巔峰,風風光光又無無聊聊,抱著千瘡百孔的心過著紙醉金迷又空虛寂寞的日子。
善初臉上帶著一種滄桑的疲憊,和那張稚氣未脫的臉容尤其不相襯。
格雷伯爵放下手中的小提琴,凝望他,碧色的眼睛像是流動著光芒的寶石。
善初回過神來,也反過來盯著格雷伯爵:“你看著我干什么?”
格雷伯爵說:“有時候,我看你不像是這個年紀的人。”
善初心中一跳,反笑道:“我看你也有同樣的感覺。”
格雷伯爵點點頭,說:“真是奇妙。”
真是奇妙。
更奇妙的事情發生了,夫人和哲夫的母親在宴會上遇見了,哲夫母親不小心把酒潑灑到夫人的衣裙上。
這原本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情,但夫人想到了艾米莉的事情,借題發揮,當眾指責哲夫母親不懂禮數。
哲夫母親無法忍氣吞聲,反唇相譏。
最后,夫人大聲數落哲夫霸凌同學、誣陷艾米莉的事情。她當眾說出這樣的事情,便是無可挽回了,宴會里那么多人、那么多耳朵、那么多嘴巴,一下子,大家都知道了哲夫干的勾當。
這種事情要是掩得密密實實還好,一旦透了風,就是四面漏風,風言風語能吹遍每個角落。
善初得知后,便懷疑夫人是故意的。
原本哲夫私下道歉、托比頂鍋,哲夫等于什么事都沒有,夫人肯定不滿意。
所以,夫人才借題發揮,在宴會上大聲把事情說出來。
什么哲夫母親不小心潑酒——說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