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初不怕鬼。
他想的是,世界上應該是沒有鬼的。就算如果真有鬼,也沒什么可怕的。
畢竟,如果厲鬼害死了我,我也會化厲鬼啊?
到時候我成了厲鬼的同事,大家就平等了。
善初輕笑一聲,卻如同有回聲一般,另一個角落也傳出了輕笑。
善初似有所感地回頭,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走到了樓塔的平臺上,發(fā)出輕笑的人是穿著黑斗篷的男人。
寬闊的斗篷掩蓋了他標致的長腿寬肩,而白色的面具也將他完全的容貌完全遮住。
黑斗篷站在那兒,背后是滿天星光,底下的灰色的石板,看著真像一抹幽魂。
善初扶著墻壁,說:“格雷伯爵?”
對方不應聲。
善初往前走去,越走近便越是確信:“你是格雷伯爵吧?”
對面的人不理他。
善初大起膽子,伸手去夠對方的面具。
對方不閃不躲。
善初將那白色的面具摘下來,果然看到了許久未見、甚是牽掛的一張俊臉。
善初露出勝利的笑容:“我就知道是你。”
格雷伯爵勾唇笑:“你真的認出了我嗎?”
“當然?!鄙瞥趺娌患t氣不喘地說,“真的。我一眼就覺得你很熟悉?!?
“騙子?!备窭撞糨p哧。
善初暗想:格雷伯爵這樣全副武裝地來到舞會,也沒和誰打招呼,估計就是想裝神秘。
可他卻偏偏和平時不太對付的施簫奈打招呼了,為什么呢?
想來想去,應該是因為全場下來,善初都沒有認出格雷伯爵,所以格雷伯爵急了。
但格雷伯爵怎么可以急呢?
他可是個大悶騷。
他不愿意主動找善初表明身份,便拐彎抹角地找了施簫奈,通過施簫奈給予善初提示。同時,他又故意出現(xiàn)在花園,引導善初來找自己。
唉,悶騷老男人的套路就是這么枯燥。
善初歪著腦袋,做出天真少年應有的表情:“你怎么會來呢?不是說在國外嗎?”
“事情已經(jīng)處理完了,便過來看看。”格雷伯爵說。
“看什么?”善初問。
格雷伯爵說:“看看有沒有什么有趣的事?!?
善初說:“早知道你來了,我就不越俎代庖地拍藏品了。也不知我拍得對不對。”
格雷伯爵說:“我已說了,隨便你拍。”
善初問:“那我拍得怎么樣?”
“拍得不夠隨便?!备窭撞粽f。
善初笑笑,伸手觸摸格雷伯爵的斗篷:“這斗篷挺厚的,應該很暖吧?!?
“你冷嗎?”格雷伯爵問。
善初摸了摸手臂,做出冷的樣子:“有一點兒?!?
善初想,這個時候,紳士應該把外套解下來,搭在自己身上吧?
但格雷伯爵沒有這么做。
格雷伯爵敞開了斗篷,然后將善初攏進自己的懷里。
一件寬闊的斗篷,同時罩在了兩個少年的身上。身體的溫度裹在針織斗篷里,散發(fā)出灼人的熱氣。
二人面對面的在斗篷里擁抱。
善初抬起頭,看到格雷伯爵的下巴。
格雷伯爵的下巴很好看,十分精致、雪白。
善初也沒想那么多,下意識的就踮起腳,張開嘴,咬了咬格雷伯爵的下巴。
格雷伯爵沒有料到善初會這么做,有點兒吃驚。
當善初的牙齒碰觸到格雷伯爵堅硬的下頜骨時,就有些后悔了。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干嘛。他便松開嘴,然后看到了格雷伯爵雪白的下巴上多了一排淺淺的壓印。
見到這個,善初有些古怪地笑起來。
格雷伯爵臉上浮現(xiàn)無奈與縱容的樣子,低頭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