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青末最終還是沒有按照閻宗瑯所說,利用葉小萱搗亂一事威脅方婉柔認可他。
一是他從未做過也不擅長做這樣的事,二是他的裱畫手藝足夠可靠,不需要用上這種手段。
不過追根究底,或許舒青末自己也沒有意識到,他其實就是在賭氣,不想乖乖聽閻宗瑯的話。
這個周末,市里舉辦了一場文人雅會,地點在美院的百年禮堂。
不少書畫家攜作品前來參會,其中方婉柔雖不是書畫家,但還是通過關系拿到了邀請函。
由于還在守喪期間,方婉柔不便拋頭露面,便讓舒夢芙代為出席。
盡管對于舒夢芙來說,這場雅會不過是一群老頭老太太互相吹捧的聚會,但她還是精心做了頭發和指甲,穿上了自己最喜歡的小禮裙。
“十一點鐘方向,穿褐色衣服的人就是美院的李忠道院長。”
敞亮大氣的百年禮堂內,舒夢芙挽著身旁閻宗瑯的胳膊,壓低聲音給他介紹在場的文人雅士。
閻宗瑯禮貌地偏頭傾聽,眼神飄向李忠道的方向。等舒夢芙介紹完站在李忠道身旁的人后,他直起身對舒夢芙道“我過去打個招呼。”
“李叔。”舒夢芙跟閻宗瑯一起來到李忠道面前,自覺地當起了牽線人,“介紹一下,這是我的未婚夫閻宗瑯。”
“聽說過。”李忠道跟閻宗瑯握了握手,笑呵呵地對舒夢芙道,“你還真是找了不錯的人啊。”
舒夢芙溫婉地笑了笑,用手將臉側的發絲挽到耳后。
“李院長,”閻宗瑯自然地接過話茬,直接轉移了話題,“聽說最近夫人要開辦個人畫展,有沒有考慮把地點選在皇錦?”
李忠道擺了擺手道“我家那口子純屬小打小鬧,她那水平哪里敢去皇錦展出。”
皇錦大廈是南城乃至整個江南地區最為宏偉的建筑之一,曾經承辦過不少國際展覽。而李忠道的妻子不過是華南美院的一個老師,在皇錦舉辦展出的確有些自抬身價。
“這都好說。”閻宗瑯由此打開話題,簡單講了講近幾年皇錦的展覽成果。他借機約李忠道一起吃飯,在他率先示好的情況下,李忠道自然不好駁他面子,便應了下來。
三人散開之前,李忠道突然叫住舒夢芙道“對了小夢,我的畫裱得如何了?”
舒夢芙的笑容瞬間淡下來不少,她禮貌地回道“前期處理好像還不錯,不過還是要看后期的修復效果。”
“我那畫,前期處理都不容易。”李忠道頗有自知地搖了搖頭,“能裱好當然最好,這江南裱畫果然還是得看你們舒家。”
舒夢芙的表情微微僵住,她努力擠出笑容,回道“是。”
等李忠道走遠后,舒夢芙收起假意的笑容,看向身旁的閻宗瑯道“你真的不能再考慮一下嗎?”
閻宗瑯淡淡地垂下眼眸,明知故問“什么?”
和舒夢芙來參加這場文人雅會,閻宗瑯的確有他自己的目的——結識美院院長李忠道。
他承認有舒夢芙在,事情進展得比較順利,但舒夢芙逢人便介紹他是她的未婚夫,這多少還是讓他有些不悅。
禮數做足不代表他要配合演戲,更別說還是在被動的情況下。
“我們的婚約。”舒夢芙揚起下巴,態度不卑不亢地說道,“我照樣可以給你帶來人脈,剛才的李院長就是個很好的例子。”
閻宗瑯已經跟方婉柔談過這個話題,他不需要把話說透,方婉柔就能明白他的意思。
但很顯然舒夢芙并不像方婉柔那樣拎得清。
“不一樣。”閻宗瑯道,“如果有你父親在,那現在事情很可能已經說定。但是剛才你也看到了,我還得約李院長吃飯,而且很可能還要約他次,才能進入正題。”
“閻家在江南那么有勢力,有什么是錢搞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