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青末到底沒能在寒風呼嘯的室外堅持多久。
盡管有閻宗瑯在背后抱著他,但大約二十分鐘后,他的腿便有些發麻,鼻頭也被風吹得通紅。
他難耐地動了動鼻尖,回過頭去看著閻宗瑯的下頜線道:“閻先生,我們回車上吧?!?
閻宗瑯聞言收起下巴,對上舒青末的視線問:“不看了嗎?”
兩人之間的距離很近,舒青末甚至能感受到閻宗瑯說話時的呼氣。他的臉頰禁不住又開始泛紅,但好在這四周黑漆漆的一片,也不用怕被閻宗瑯發現。
他強壓下心里莫名的燥熱,不自然地移開視線道:“我有點冷,我們去車上看吧?!?
閻宗瑯應道:“好?!?
重新回到車上,舒青末第一件事便是合攏掌心摩擦雙手。
觀賞流星雨的激動讓他暫時忘卻了右手的不適,但緩過勁之后,被寒風刺激過的右手果然又開始隱隱作痛。
這次閻宗瑯沒有再詢問他是不是不舒服,而是直接伸過手來握住了他的雙手。
“下次戴上手套再出門。”閻宗瑯微微皺著眉頭道,“不要仗著年輕就不當回事。”
手背上的溫熱順著血管直達心臟,舒青末能感到他的心里正在發生微妙的化學反應。
他忽然有些介意“年輕”二字,忍不住問道:“閻先生,你今年三十三歲嗎?”
閻宗瑯略微詫異地挑了挑眉,反問:“怎么?”
“我二十二歲?!笔媲嗄┑?,“你比我大十一歲,你會不會……覺得我很?。俊?
閻宗瑯不知舒青末為何突然做起了算數,他道:“你本來就是小朋友。”
“哦?!笔媲嗄┪⑽⒂昧?,掙開閻宗瑯的手,把自己的雙手放進了外套口袋里,“閻先生,我有點困了,我們回去吧?!?
舒青末的失落顯而易見,因為他忽然發現他不想當閻先生的小朋友,他想要獲得更多。
閻宗瑯瞥了眼自己空落落的手心,又看了看舒青末的側臉,了然于心地收回視線,淡淡道:“好?!?
這天晚上的后半夜,舒青末輾轉反側,幾乎沒怎么睡著。
他的床頭坐著兩個吵吵鬧鬧的小人,一個慫恿他想要就去爭取,一個告誡他不要做不道德的事情。
閻宗瑯是舒夢芙的未婚夫,他怎么能去插足別人的婚姻呢?
但轉念一想,閻宗瑯甚至沒有送舒夢芙畢業禮物,反倒是送了他顏料和胸針,這是不是說明閻宗瑯對舒夢芙根本沒有感情?
但話說回來,沒有感情又如何呢?這也不能成為插足別人婚姻的理由。
這些亂七八糟的念頭在舒青末的大腦里激烈碰撞,導致他第二天早上從床上爬起來時,眼底里布滿了血絲。
今天還要送常院長一行人去烏魯木齊機場,這樣的狀態可不行。
舒青末用力拍了拍自己的雙頰,很快調整好心態,把那些奇奇怪怪的想法全拋到了一邊,因為他很清楚現在根本不是考慮這些的時候。
小鎮和機場之間有班車往來,不過一天只有一趟,并且是在下午。
常月娥一行人需要乘坐中午的航班返回北京,因此只能由項目負責人安排小鎮上的農戶開車把他們送過去。
不過湊巧的是,資助項目的私人企業家正好也在小鎮上,而且更巧的是,他也要前往機場乘坐飛往北京的航班,于是他干脆安排了一輛七座商務車,捎上了常月娥一行人。
“哦,所以說這其實是你未來的姐夫?”
常月娥坐在商務車第二排靠窗的位置上,她看了看坐在副駕駛座上的閻宗瑯,又看向舒青末道:“他的資助不會也是你拉來的吧?”
“我覺得大家挺辛苦的……”舒青末摸了摸后頸,隱晦地認下了這個說法,因為他很難給常月娥解釋為什么閻宗瑯會出現在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