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青末被閻宗瑯家的傭人接去了皇錦的頂層公寓。
此時閻宗瑯還沒有趕回來,舒青末無所事事地坐在客廳里,聽著兩個傭人阿姨忙碌的聲音。
阿姨時不時就會來跟舒青末搭話,問他想喝什么、想吃什么、屋里的溫度合不合適。
舒青末被問得有些不好意思,他索性跟阿姨打了聲招呼,來到了下方的下沉花園。
花園里的蓮花型頂棚沒有打開,室內略微有些悶熱。
阿法爾無精打采地趴在地上吐著舌頭,在見到舒青末后,也只是“汪”了兩聲,懶得站起來。
“阿爾法?”
舒青末試探地靠近圍欄邊緣,這次阿爾法收起了長長的舌頭,倏地站起身來,警惕地瞪著舒青末。
“你好兇啊。”
舒青末不敢再靠近,轉頭坐在了圍欄兩米開外的一張休閑長椅上。
“你的毛那么厚,不熱嗎?”他看著阿爾法問。
阿爾法身上的毛發特別旺盛,脖頸的一圈毛就如同一頭雄獅一般。
舒青末想象了一下在這大熱天里戴上一條貂毛圍巾,頓時覺得有點窒息。
而圍欄里的阿爾法就像是聽懂了他的話似的,又重新趴回地上難耐地吐起了舌頭。
“你打架應該很厲害吧。”舒青末又對阿爾法說道,“不然閻先生也不會留你在身邊。”
“其實在你之前閻先生還養了一條叫做富貴的小狗,但它沒有能力保護好自己。”
“我現在也發現,如果你自己不夠強大,那什么阿貓阿狗都能欺負到你頭上。”
舒青末說到這里,阿爾法突然蹭起身,對著斜上方瘋狂地叫了起來。
他嚇了一大跳,順著阿爾法的眼神往后看去,發現樓上的落地窗后出現了閻宗瑯的身影。
閻宗瑯一邊示意阿爾法停止吠叫,一邊沿著樓梯往花園里走來。
舒青末心里好不容易收起來的情緒再也壓抑不住,他邁步朝閻宗瑯走去,腳下的步伐不斷加快,最后直接撲到了閻宗瑯懷里。
“閻先生……”舒青末緊緊抱住閻宗瑯的腰,臉埋在他的肩頭,雙眼眼眶不受控制地變得溫熱。
說起來,人真是一種很奇怪的生物。
在身邊沒有人陪伴的時候,無論是多大的痛苦都能夠獨自一人默默消解。
離別也好、失敗也好,反而是在給他人傾訴時,情緒才會達到頂峰。
舒青末現在就是這樣,明明他已經把難受的情緒壓在了心底,結果一見到閻宗瑯,那些情緒就如坐上了火箭,一發接一發地噴涌而出。
“到底怎么回事?”
閻宗瑯一手環住舒青末的后背,一手揉了揉他的后頸,語氣里帶著平時罕見的焦躁。
“我、我去不了北京了。”舒青末抬起頭來看著閻宗瑯,一雙眼睛哭得通紅,“我該怎么辦?”
“為什么去不了北京?”閻宗瑯擰著眉頭問。
舒青末一抽一抽地把剛才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其實他也沒有仔細想過他到底期待閻宗瑯會有什么反應,他只是想把心里委屈說出來。
不是說給別人聽,唯獨想說給閻宗瑯聽。
然而閻宗瑯聽完他的述說后,并沒有安慰他,反而微微皺著眉頭,問道:“哭夠了嗎?”
舒青末紅著眼眶無措地看著閻宗瑯,不明白他這話是什么意思。
“把眼淚給我收起來。”閻宗瑯道,“我不喜歡看我的人哭。”
閻宗瑯的語氣很兇,舒青末鼻頭一熱,差點又掉下眼淚來。
回想到之前在懸空泳池里,他害怕成那樣,閻宗瑯還是毫不留情地把他推開,以及在新疆大漠里,他的傷口那么疼,閻宗瑯還不準他表現出來,可見閻宗瑯是真的很討厭他露出軟弱的一面。
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