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謂君,佐君之謂臣。君臣相得,沉浮得度。藥物和合,即神仙之藥妙也。”
朱由校仿佛真的聽進去了一般,做出一番思考后,問道。
“若是佐君之臣,互不相得呢?”
“這”
劉一璟知道朱由校什么意思。可是一時他卻答不上來了。
朱由校沒有管他,繼續說道。
“劉愛卿這個比喻妙啊。主藥便是君,輔藥便是臣。主副藥相匹配,藥理得當便可治病。”
“可是現如今這天下已經病入膏肓了。朕也一直在找尋一個答案,到底是哪里出了問題。”
劉一璟聽到這里,趕忙跪拜在地上。
“臣曾回鄉的路上,時常會見到路邊倒地的骸骨,饑瘦的流民。臣也時常在想,這天下倒地怎么了。”
“主副藥匹配便可以醫病,醫天下。圣明不過陛下,罪在臣躬。”
朱由校站起來,親手撫起劉一璟,遞給他幾張關押在詔獄中官員的供狀。
“他們已經招供了,看得朕觸目驚心啊!”
劉一璟拿起來仔細看去,不一會額頭便布滿了細汗。
忍受不了折磨的幾個官員,率先招供了。為了自保,秉著法不責眾的想法,牽連進來的官員越來越多,品級越來越高。
甚至尚書級官員都有一個,勛貴們也參與了進去。
這如果真的要全部追究下來的話,半個朝堂,多數皇親貴戚都得受到處罰。大明朝的行政要陷入癱瘓。
這可是官場的大地震了。
朱由校拿起桌上那本《韓非子》,裝模作樣的看了起來,仿佛不經意間般問道。
“劉愛卿,你覺得朕應該怎么做?”
劉一璟從震驚中恢復了過來。咽了咽口水,答道。
“陛下,不易牽扯過深啊!只誅首惡便可。”
“嗯”
朱由校想了想說道。
“但是事情出了,不可不管啊,這是朕臨時起草的一個方案。愛卿看看可有什么補充的地方嗎?”
說完,從桌子上又拿起一本奏疏,遞給劉一璟。
方案?劉一璟有些不相信,一個十六歲的少年,能想出什么可行的方案來。
好奇之下,還是看了起來。
足足半刻鐘,劉一璟越看越心驚。已經不僅僅是方案嚴密可行與否了,而是他發現,這才是朱由校真正的目的,這是要徹底掘了文臣的根啊!
平復了一下之后,劉一璟問道。
“陛下想擴寬吏員升遷做官的機會?”
“不錯,眾所周知,吏員升遷希望渺茫,便只好開始盤剝欺壓百姓。現在朕便給他們這個機會。”
朱由校點點頭,問道:“愛卿覺得可有什么要補充的嗎?”
劉一璟再次看了看朱由校起草的那份方案,說道。
“陛下,臣覺得應交于吏部來選拔。”
交給吏部選拔?朱由校似笑非笑的看著劉一璟。卻突然問起另一事來。
“既然愛卿說軍餉貪污案不易牽連過甚,那‘紅丸案’呢?”
“這”
劉一璟再一次被難住了。
總不能也從輕處罰,繼續讓方從哲當首輔吧?那忙活了半天豈不是白忙活。
但是,不從輕處罰的話,又憑什么從輕處罰了那些東林黨?
“劉愛卿,你們彈劾方首輔說,他進獻‘金丹’于先帝。可是我聽說當時李可灼去內閣進獻的時候,劉愛卿也在現場啊。”
聽朱由校這么說,劉一璟急了,再次跪拜在地上。
“陛下,臣當時可是萬萬不信的。找人把李可灼轟出了內閣。”
“方首輔不也一樣不信,把李可灼轟出了內閣嗎?”朱由校步步緊逼。
“可先帝問詢‘金丹’之事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