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
熊廷弼反應了過來,趕忙舉起雙手,接過了圣旨和尚方寶劍。
站起來后,熊廷弼還沒有來得及高興,便看到魏朝走到自己近前,壓低聲音說道。
“熊經略,圣上還有密旨給你。此地不宜細說,還請找一清凈之地。”
熊廷弼想了想,說道“公公請隨熊某來官署一敘。”
魏朝和熊廷弼走后,士兵們已經在田爾耕帶領的錦衣衛指揮下開始發餉。
高臺上,田爾耕站在上邊,用繡春刀的刀鞘敲打了幾下地面。
場面漸漸安靜了下來。
“兄弟們,當陛下聽說你們的軍餉被貪墨克扣了之后,極度憤怒,替你們感到委屈,所以,一怒之下,把那些貪官污吏給全部抓了抄家砍頭。”
“當國庫里沒有銀子給你們發餉,陛下知道后說,不能讓大明的戰士們流血又流淚,所以陛下省吃儉用,用自己的錢也要給兄弟們把軍餉補齊嘍!”
在銀子和田爾耕的鼓動下,士兵們情緒更加高漲了,在已經安插在其中的幾個人帶動下,不斷的高呼著。
“效忠陛下,殺敵報國!效忠陛下,殺敵報國!”
田爾耕看到雖然此行的目的已經達到了,但還是不滿意,接著問道。
“你們拿的誰的餉銀?”
“陛下的。”
“你們吃的誰的糧?”
“陛下的。”
“你們是誰的兵?”
“陛下的。”
就這樣,朱由校的二十萬兩白銀雖然出了,但是也足足在遼東士兵們的心里刷了波存在感。
這樣的洗腦或許當下還沒有什么效果,但是往后每次都如此的話,潛移默化之下,總是會有改變的。
人群里,喜子喊得最是熱烈,眼淚止不住流了下來。
剛拿到屬于自己的那一份餉銀后,便迫不及待的向遠處跑去。
沈陽城北,為漢,女真,蒙各族流民所建的貧民區所在地。
各種糞便遍地,到了冬日還好,到了夏日蒼蠅蚊子隨著令人干嘔的異味到處都是。
一個簡單帳篷不遠處有一粗壯大柳樹。
此時,一個頭發亂散的女子,穿著一件滿身油垢的皮襖,站在柳樹下。
一雙黯淡無神的雙眼,最后一次看向校場所在的方向,兩行濁淚忍不住滾落而下。
站在疊落好的石頭上,將頭慢慢伸向了懸掛于枝干上早已系好的繩子里。
寒風打著旋卷起地上枯黃的落葉,喜子攥緊手中剛發下來的銀子,一邊跑一邊喊。
“春蘭妹子?春蘭妹子俺發餉了。”
入眼處,一個孤零零的身影懸掛在了樹頭上。
“春蘭妹子,你這是干啥呀春蘭妹子?”
喜子趕忙上去從樹上把春蘭解了下來,身為一名夜不收,常常會在野外受傷,簡單的自救手段還是有的。
掐人中,拍打背部,好一會,一陣劇烈的干咳聲中,春蘭終于轉醒了過來。
睜開眼后,喜子那張焦急,憨厚的臉龐映入眼簾,無聲的淚珠再次滾落下來。
“喜子哥,奴兒早就是個死人了,只是想看看那幾個畜牲到底會怎么死,奴兒再死現在奴兒等不到了。”
喜子把她抱在懷里,用手摸了摸春蘭散亂的頭發,說道。
“春蘭妹子,你知道嗎。努爾哈赤那個老賊前幾天退兵了,現在熊經略也沒有被處罰,還升官了呢,這都是因為你。”
原來,兩個多月前,身為夜不收的喜子深入女真所在地刺探軍情,正要無功而返退回來的時候,看到了從女真營地里跑出來的春蘭。
一番拼殺后,喜自身上雖然負了傷,但也把這個這個可憐的少女救了出來。
當時春蘭雖然衣衫不整,臉上和嘴角被打的淤血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