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種禮儀,除非是特殊情況,可以讓首輔或者禮部尚書代勞,一般情況下只能親自去完成。
朱由校忽然想到了文臣們常常掛在嘴邊的‘祖制’二字。
開國皇帝身上可以說沒有祖制,特別自由,等到下一代皇帝繼位后,便有了一套祖制,等再下一代皇帝繼位后,便有了兩套祖制壓在身上。
朱由校算了算自己,除去‘建文’和‘代宗’,自己這身上也得有十二套祖制牢牢的捆綁在身上啊。
怪不得王朝末期的皇帝格外難呢,各種各樣的問題都壓在他一個人身上,想動一下,真是比登天還難。
朱由校現在有些后悔,當時說宴請勛貴,說的太隨意了。
拍了拍腦門,后悔也沒用了,話都已經說出去了,金口玉言,怎能反悔呢。
朱由校將奏疏交給王朝輔,說道。
“只是隨便宴請,不要常宴了,改成小宴吧。其他的那些規矩能刪減的也刪減一下。”
王朝輔將奏疏拿在手里,猶豫了一下還是說道。
“陛下,宴請所有勛貴,若是小宴的話,是否顯得太不能彰顯陛下您的大氣啊。”
偷眼看了一眼朱由校,王朝輔又接著說道。
“好多禮儀已經是經過縮減的了,這些禮儀確實不能再刪減了啊陛下。”
說完,王朝輔趕忙跪在了地上,把頭深深埋下。
朱由校有些煩躁的站起來走了兩圈,又從王朝輔手里拿起奏疏,看了看。
里邊剩下的一些確實是不能再更改的禮儀了。
又看了看跪在地上的王朝輔,朱由校無奈的說道。
“好了,去吧。就按這個做吧。”
說完,便招呼人服侍自己更衣,準備歇息。
奏疏上可是明明白白的寫著呢,明日五更便要起床,趁著時間還早,趕緊補覺。
第二日五更天時。
不光朱由校這個時辰起床更衣。
英國公張維賢,成國公朱純臣,定國公徐希等起的更早一些。
總不能讓皇帝等他們吧。
這三個人可以說是京城勛貴圈里最有權威的三個人,當然,在京營里邊的話語權也是最大的三個人。
不到五更便起來,洗漱,更換官袍,用膳。沒錯,雖然皇帝請宴,明著是讓去吃飯的,但是一番各種禮儀折騰下來,又有陛下在上邊坐著,誰能放開肚皮吃的下?
到時候頂多喝幾杯酒,喝幾口湯,吃幾口菜意思一下就夠了。
所以,有經驗的勛貴大臣們,碰到這種情況,都會在家里先吃飽,甚至有些年老,低血壓的勛貴大臣們,還會隨身攜帶一些小吃和糖類,以應對不時之需。
當然吃也不能多吃,更不能喝水,否則宴席上的時候,忽然內急,又不能臨時離開,這可就坐蠟了。
其中分寸該如何把握,根據每個人的飲食日常習慣,自行安排。
冬天的早晨,天剛亮的時候,各級勛貴便已經乘坐轎子,全部聚集在了午門外,等待午門大開,排班進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