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廷弼和王在晉商談完后,一起走下了城樓。
就在即將走下去的時候,熊廷弼忽然小聲說道。
“待會見到眾人時,你我二人盡量表現出親密無間,相見恨晚的樣子?!?
“哦?”
王在晉對于熊廷弼會提出這樣的要求,感到不解,問道。
“這是為何?”
熊廷弼打量了一眼四周,看到沒有其他人,小聲說道。
“隔墻有耳啊。”
熊廷弼剛說完,心思通透的王在晉便瞬間明了。
得防著建奴的間隙。
雖然之前陛下已經狠手清理過了一次,但是建奴慣于用間,簡直到了無孔不入的地步,讓人防不勝防。
沈陽城內說不定那個人便是早已被買通的間隙。
若是讓努爾哈赤看出經撫不合,便會認為大有可乘之機,這個時間段若是來大舉進攻的話,可能會對陛下的計劃不利啊。
想明白了這些,王在晉心中更加多加了幾分小心。
薩爾滸。
現下已是后金軍的臨時都城,努爾哈赤為了方便攻取沈陽,遼陽以及周邊地區,將行在搬移到了這里。
這些時日以來,制作攻城器械,調集糧草,頻繁的對沈陽以及周邊堡壘發動襲擾。
大有一副馬上就要進攻的態勢。
卻一直遲遲沒有動手。
因為努爾哈赤在等一個消息,一個可能關乎他能否順利攻取沈陽,遼陽等城鎮的消息。
努爾哈赤在薩爾滸臨時搭建的宮殿中,坐在上首位置。
掃了一眼下面幾個他最得力的兒子。
又緩緩看向范文程,這個自己起兵之時主動來投靠的漢人,據說還是前宋名臣范仲淹的后人。
可謂給來降的漢人們樹立起了一個標桿。
所以,努爾哈赤多層考慮之下,還是對其頗為倚重。
“范先生,你不是說那個熊蠻子不日便會被他們自己人陷害,調離遼東嗎?怎么現在還沒有任何跡象?”
一直在下首低眉順眼,老實站著的范文程,聽到大汗的問話,身體一震。
知道該來的還是來了。
只怪自己之前把話說的太滿了,信誓旦旦的保證,那熊蠻子在遼東肯定待不長久。
據他在關內得到的消息,以及自己的預估猜測,這熊廷弼應該早就被調走或者直接治罪了啊。
怎么還在遼東的任上呢,不應該???
范文程心里也犯嘀咕。
但是大汗的問話,不敢不答。
絞盡腦汁,好不容易編出了個可以說的過去的理由,正待將要回話之時,卻忽然從外邊匆匆跑來一個后金的白甲兵,打斷了他。
只見此白甲兵手捧一個制成了丸子狀的東西,將其高舉過頭頂,跪拜在地上,大聲說道。
“稟大汗,關內來的陰符?!?
“哦?”
這個時候關內的明朝廷能有什么重要消息?努爾哈赤也很好奇。
“拿上來?!?
聽到是從關內來的密信,范文程也吃了一驚,自己還沒有得到任何消息呢,大汗便能先一步獲知。
有了這個認識之后,范文程變得更加小心翼翼起來。
努爾哈赤拿過蠟丸,捏碎后,展露出一張只有巴掌大的紙,再拆開幾次,竟然變得如臉盆般大小,上邊寫滿了密密麻麻的字。
紙張徹底展開后,竟然薄如蟬翼,令人驚奇。
努爾哈赤看完后,將信捏在手里,久久不語,仿佛在做著什么艱難的決定一般。
大汗的一系列奇怪動作,令下首眾貝勒和范文程等更加好奇信中到底說了什么。
為何大汗看完后會有如此表現。
可是努爾哈赤長久以來的強權統治下,即